那个房间四十平米，虽然作为卧室来说不算窄，在一个人的余生都要被禁锢在这四十平方中，它又显得太窄，太窄。

        “是死了没错啦……但他不是死于游戏，对吧？他是被外来的力量杀死的。”

        祁棠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了。她从小就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很畏惧，然而却偏偏来到了恐怖小说的世界里。

        “五分之三？又死了一只鬼？”

        难就是因为，幸存者误打误撞参悟到了所谓的“规则”吗？

        “没能亲手杀死游戏失败者，也被视为违反规则，受到规则反噬而死。”

        这本书由十个亲历者讲述的十个怪谈故事组成，他们都是骇人的灾变中，幸运的幸存者。

        “害怕吗？”江凝问。

        祁棠深刻地明白，自己正于《十夜怪谈》这个诡谲而危机四伏的世界中。

        江凝神秘地笑了笑，却没有直接回答，两人谈话间已经来到某个入口前。

        他们进入了一个电梯模样的东西。是个正方形，四周都是透明玻璃，上一层安装着大功率的探照灯。与其说是电梯，不如说更像是可以移动的透明货箱。

        为什么幸存的是他们，而不是别人？

一脸憔悴，但勉强勾起嘴角笑了笑。

        “只要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我求你了，不要这样看着我，显得我特别可怜……”她情绪激动地说，抱痛哭起来，“要是当时没有去那个别墅就好了，要是没有开始那个游戏就好了……”

        “只要我不开始，这个游戏就永远没有办法轮回。就让一切的一切……在我这里结束吧！”

        祁棠想了想，艰难：“可是，朱晋袆不是已经死了？”

        离开那间房后，江凝说：“现在游戏只剩下五分之三了，如果愿意冒风险，结束它不是问题。但受害者似乎以存活为第一要义，我们尊重她的意志。”

        这看上去就是一只普通的洋娃娃，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在于它上的裙子是血褐色，并不是染料染成，而更像某种沉年的血迹干涸在布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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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老旧款式，衣服和塑料的假发看上去都脏兮兮的，眼珠很大，睫密卷翘。

        周围都是黑暗，强烈的失重感，让祁棠感到自己像一尾小小的游鱼游弋在漆黑而广袤的深海之底。

        “准备好颠覆世界观了吗？”他询问，虽然并不在乎祁棠的回答。

        货箱装载着两人，并没有下坠。它移动了起来，时而向左，时而向右，但总是向前的。

        “可是……”祁棠有些哀伤，有些悲悯地看着她，“你要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吗？”

        “我是自愿的，祁棠。江警官对我说了朱晋袆的事情，按照游戏的顺序下一个就该我了。但是这个地方的玻璃是特殊材料制作，可以隔绝灵异的力量，让它们找不到我。”

        眼前的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光点，光点越来越近，祁棠才发现那是另一只玻璃箱。但这只玻璃箱中没有人，孤零零地躺着一个……洋娃娃。

        祁棠停下脚步，她忍不住说：“你一直在说规则，规则什么的……规则对这些鬼怪来说，就有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