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萧桐回答。

        沈妄……？他什么时候？

        “这二十年来你一直在杀人吗？”祁棠忍不住问，“你知你在什么吗？它是怪谈，被发现之后多是收容的下场，但你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被发现后会死的！”

        “就像你所猜测的那样，我饲养着这只怪谈。我饲养她很久了，大概十九、二十年？遇见季念的时候，我还是个和她一样年纪的小女孩，现在却已经成为无聊的大人了。”

叫着，像个撒泼的孩子那样在萧桐怀里翻来去，最后变回了布娃娃，躺在地上，只不过现在娃娃脸上的表情是哭丧着脸的。

        她说到“法律是公平的“，萧桐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竟然是江凝的声音。

        萧桐这番话无疑表明她是认识沈妄的，祁棠并不认为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类，有任何值得她费尽心思结交的价值，她靠近自己又有什么目的？难是因为沈妄？

        她犹豫起来，看向萧桐，不知该不该开门。

        祁棠沉默片刻。

        萧桐摇了摇：“你应该误会了，它是伤害不了你的。”

        难怪季念忽然痛苦地摔了下去，变回了一只破布娃娃。

        他从来没和自己说过。

        她说：“看来你真的不知，炽天在你上留下了印记。强大厉鬼的印记有它们的本源规则之力，任何想伤害你的人类或者厉鬼，都会被这规则无视一切限制杀死。”

        萧桐对她微微一笑：“随意。无论是想对他说出实情，还是想替我隐瞒，我都不会阻止你。”

        祁棠并不觉得自己和她“很像”，虽然她觉得犯罪的人应该受到惩罚，那也应该交给法律来制裁。人类社会有人类社会的规则，用怪谈来惩治这些人，总归是违法的。

        祁棠忍不住：“就算你想杀的都是该死之人，但是你想过这孩子失控了该怎么办吗？怪谈是不会和你讲理的，很显然你没有控制它的能力，它刚才就想杀了我。”

        她蹲下来，一边收拾起地上七零八落的玩偶残肢，一边缓缓：“如果你和我一样，饲养一个怪谈超过了二十年，你也会对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的。”

        “是啊，会死的。”她终于收拾好了地上的玩残骸，挽起耳边一缕落的碎发，“可是祁棠，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笃笃，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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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家吗？”

        “纸包不住火，六局的人已经在调查你了。”她说。

        却见萧桐把破布娃娃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走进主卧。祁棠看见她把它放回了供台上，安抚许久，又关上门走出来。

        萧桐淡淡：“为了那个人，总有一天你也会出超过自己想象的事。”

        看来从敬老院离开之后，他们还在继续调查周边。因为这片小区离数起失踪案的距离都很近，理所当然就成为了排查的对象。

        “我邀请你来家中客，确实有目的。因为我太孤独了，而你是我觉得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我们很像很像，因为……你也有偏心的厉鬼，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