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有点羊入虎口的意思。

        沈妄回来时就看见的这一幕。女孩抱着泰迪熊，蜷缩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对了，红豆。

        他的耳羽垂落，血红的眼睛看向了地上拥有着同样瞳色的白色小猫。红豆似乎知自己犯了错，于是娴熟地撒起来，伸着懒腰发出嗲气的喵叫。

        沈妄请假了。

        祁棠看着家中圈起红圈的日历。

        “喵~”

        问完她就觉得自己魔怔了。红豆虽然被沈妄转化成了怪谈，但归究底也是一只小猫咪。小猫又哪里会懂这些。

        沈妄把已经没电三四天的手机充上电，果然弹出了很多祁棠的消息和电话。夹在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中，只有她的消息不显得聒噪和刺眼。

        她坐到了沈妄的床上，把脸埋进泰迪熊里，慢慢的，瘦弱的肩膀耸动，被烈悲伤裹挟的祁棠轻声啜泣起来。

力关心这些了。

        江凝说，过七的厉鬼会被死前的痛苦再次巨细无遗地反复折磨着，直到这个特殊的时日过去。

        他也不在这里。

        可偏偏那么巧，沈妄的七是他的生日，所以不能为他庆祝这个日子，因为这是他怀着强烈的怨恨与不甘从湖底爬出来的日子。

        “谢谢你呀，红豆。”

        红豆没找错，他确实是待在家中。不过因为眼睛太不舒服，所以去信号塔上风散心去了。

        “你带她来的？”

        似乎是察觉了她的心情，红豆迈着轻巧的猫步走过来蹭她的小，尾巴还绕了一圈，圈住了她的足踝。

        祁棠蹲下来，掐着红豆的两腋把它抱起：“红豆啊红豆，你知你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吗？”

        -

        她已经不在自己家中了。虽然只来过寥寥几次，但是黑白灰为主调的装饰，可以俯瞰车水龙的巨大落地窗，以及巨大双人床上另一半躺着的泰迪熊，还是让她认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心不在焉地度过了一整天，连被数学老师训斥祁棠都没什么神。看她无打采的样子，灭绝师太以为她生病了，反而温柔了许多，安她不必为学习太过劳神，还开了假条让她早点回家休息。

        只是一想到他可能有的心情，祁棠就不由地感到非常、非常地……悲伤。

        红豆带她来到了沈妄的公寓。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把人抱了起来。

        沈妄看见别人过生日时，会是什么想法呢？会想到冷漠的父亲，纵容情夫杀死自己的母亲，还是在不被期待中降生的自己？

        祁棠在公寓里开始找人，但是很快失望起来。

        然而她转的瞬间，却没看见一大片稠的阴影瞬间在红豆脚下扩散开来。

        她知他会请假，也知他会请一段长假。然而每次上课抬，看见前方熟悉的座位上空落落的，都会神思恍惚一瞬间。

        正因为知这段时间自己的情绪会额外失控，所以他克制着没有去找她，但是祁棠却自己找上了门来。

        这是沈妄请假的第四天，她联系不上他。无论发消息还是打电话，都没有回复。她甚至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下一瞬，祁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