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神色变得狰狞起来，祠堂中的宾客也改换了笑容满面的神采，纷纷朝着沈妄扑了过来。

        祁棠：“……”

        沈妄笑了，他虽然红齿白，漂亮得像个瓷娃娃，但笑起来却无端渗出一冷意，比这满堂的厉鬼都要可怖几分。

        ……

        “他是陪我一起来牧家村的，知知底，绝对不是鬼。”祁棠违心地撒了个小谎。

        他促起祁棠，刚要推门而出，忽然听得柴房外一阵锣鼓喧天的声响。

        “世界上我不能违逆的人，还没有出生。”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门口涌出无数个围观的脑袋，在窃窃私语声中，一男一女从外面跨进祠堂，手中牵着一截红绸。

        对面的女子转朝向他，羞赧地弯下腰去，但沈妄却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间的雨。

        表妹摸了摸脖子，却摸到一个整齐的切口，接着视线颠倒，人坠地，死亡的前一秒，她的瞳仁中倒映出了一个影子，六翼耳羽轻轻垂落，遮住了那只厉鬼的血色眼眸。

        祁棠点如捣蒜。

        谁能保证从这里离开前去村口的路上就一定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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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今日导致牧家村灭族的灾害，就是水库决堤。

        “不行。”长满脸严肃地拒绝，“我的犀角粉末不可能过期，那小子碰水之后水变红了，他也不是人！”

        沈妄的视线从周围腐烂不一的鬼脸上一一扫过，耳中传入司仪一拜高堂的兴奋喊声。

        抱元长解释：“我昨天想起来之前听过的传闻，就去了一趟水库，堤坝裂了一大口，村长带人用水泥封住了。但一直在下雨，那水泥本没干，上就要被冲散了！”

        长架不住她的恳求，不高兴：“那得快一点，别耽搁时间。”

        见事实暴，村长命左右青壮上前将人拿住，怒目圆睁，呵斥出声：“父母之命不可违逆，不孝子，今天这堂，你不拜也得拜！”

        原来是接亲的队伍到了。

        “新娘子来咯！”

        “念平，还愣着干什么？”村长沉声开口。

        表妹羞地披着盖上了花轿，迎亲队伍远去，他们这才从老宅出发。

        “得了，现在走吧，阵法已经准备好了，别拖到洪水淹过来。”

        不得不说，长的判断也正确的。其实就算不沈妄他也不会有事，但有了他，她和长却会安全很多。

        一阵阴风过，她上的盖掉在地上，出表妹的脸。

        对面的新娘似乎惊慌失措地顾盼了一下，她的脖颈松动，那颗着凤冠的脑袋也摇摇坠。

        离开之后，祁棠没有第一时间往村口出发：“长……我男友现在应该在祠堂，我可以去找他吗？”

        村长坐在首座上，牧家姐弟的亲娘死得早，旁边的位置坐着个叫不出的名字的族中长辈。

        沈妄置若罔闻，声音冷淡地开口：“你是谁？”

        一抹雪白染上了他的发尖，接着迅速往上蔓延，覆盖了原本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