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走了

        蘇淺淺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盯著鄭牧琛看了太久。

        他還坐在床邊，眼神沒移開，像是在等一個她永遠不會說出口的答案。

        她忽然別過臉，深xi了一口氣，壓下所有翻湧的情緒，語氣恢復平日的清冷克制：「我只是你的床伴。」

        她頓了頓，聲音更冷：「還是你老師。」

        她眼神不帶任何溫度，像在講一條實驗數據，一種不容質疑的事實。

        鄭牧琛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望著她，像是在細細分辨她語氣裡的不自然。

        片刻後，他語調低了下來：

        「妳真的覺得……只是這樣？」

        蘇淺淺沒有回話，只是起shen，背對著他走向窗邊，彷彿結束了這段對話。

        但她不知dao她每一次試圖切斷情感、回到冷靜的姿態，對鄭牧琛而言，都像是一種挑釁。

        不是讓他退，而是讓他更想bi1她承認：

        她其實，gen本沒那麼不在乎。

        鄭牧琛冷笑了一聲，那聲音不大，卻像是在咬牙。

        「原來是這樣啊。」

        他站起shen來，語氣不再像從前那樣漫不經心，而是一種壓抑下來的火氣，緩慢而低沉地蔓延開。

        「所以，那些夜晚，都是我一廂情願。」

        他盯著她的背影，眼底的陰影一寸寸加深，語氣像刀子一樣一字一字磨出來。

        「老師，妳真的很會zuo實驗，也很擅長把人當變項cao2作。」

        蘇淺淺依舊背對著他，沒說話。她指尖緊扣著窗台，關節發白，但臉上依然是完美的平靜。

        「我對妳來說是什麼？」他問，語氣終於升了一點。「情緒出口？寂寞時的止痛藥？還是，研究到倦了的一點放縱？」

        她沉默。

        鄭牧琛忽然跨前一步，幾乎bi1近她背後，聲音緊貼著她耳後：

        「還是說，妳gen本從沒把我當人看？」

        蘇淺淺猛然回shen，那瞬間眼神有一絲動搖。

        鄭牧琛就站在她面前，眼裡不再有以往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灼熱又受傷的憤怒。他心裡像破了個口子，一點一滴滲著痛。

        「我不是妳的病人，也不是妳的對照組。我有感覺，蘇淺淺。我他媽的會痛。」

        她望著他，終於開口，聲音卻依舊冷淡：「你應該學會控制情緒。」

        那一刻，鄭牧琛真的笑了。笑得有點苦、有點諷刺，也有點……失望。

        「對，老師說得對。」他後退一步，像是徹底放棄了什麼，「妳永遠最冷靜、最聰明，只有我……」

        他沒說完，只是轉shen走了。

        蘇淺淺站在原地，心口卻突然像被人重重擊了一下。

        她終究還是讓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