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地方虽位于狩猎场内，却是边缘地区，足够隐蔽。

        只要不出意外，绝对不会被发现。

        “你答应过我的，看到天子就走。”

        涂婉兮哪还听得进别人在说什么，自出了幻境，她瞧什么都新鲜。天空似乎更蓝更广阔，林子里的鸟叫声更丰富悦耳，她一路又蹦又，连幻境都不想回了。但涂婉兮很快看腻千篇一律的景色，这会儿将全心思放在了人族将会出现的地方，眼睛瞪得圆圆的，连眨都不眨一下。

        不过一刻钟。大地微颤，尘土飞扬，一阵不绝的蹄踏地声。带的将士们手握缰绳，着戎装，面肌肉绷紧，神情严肃。

        “哇，好气派。”

        紧随其后的是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肤大多白净，面上虽带着浅笑，可涂婉兮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伪装，他们分明在害怕别的什么东西。

        这个天子，就这么令人胆寒吗？

        涂婉兮越发好奇了。可所谓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好不容易盼来一句“皇上驾到”，在众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中，涂婉兮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位雄姿英发的豪杰，然而她错了。被众人簇拥而出的，仅仅是个年迈的老。发须尽白，形容枯燥，走路甚至需要人搀扶。

        怎么看，都是半截子进了土的老人，更不像能活一万岁的样子。

        会不会有什么事搞错了？

        “看完心心念念的天子，可以回去了吗？”

        苏灵将爪子搭在涂婉兮背上，一脸“早知如此”。再怎么说，她也是成年狐妖，不若涂婉兮这般天真。人类寿命不过百年，就算是被众人高呼“万岁爷”的皇帝也不能避免。

        这么简单的理，她还是明白的。

        “唉，我知你会失望，但你要知，很多事不能遂我们的愿，要学会去接――”

        “不可能。”

        苏灵话音未落，爪子底下的小狐狸忽的一震，倏地窜了出去，直奔更靠近人族的灌木丛。

        “涂婉兮！你疯了吗！”

        苏灵本立刻追上去拦下她，可才跑出几步，不远便传来声势浩大的振鼓声，林间鸟兽惊起，四逃窜。她也不能避免，本能地压低子直往后撤――

        秋猎开始了。

        完了，酿下大错了。

        “你们两个别愣着，快回去寻求支援！”

        “是、是！”

        苏灵目送涂婉兮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尘土深，心口揪成一团。她第一次诚心诚意地祈祷――

        “神灵在上，求您保佑婉兮。”

        涂婉兮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脑子一热，就自己跑了出去。直到藏进离人群不过几十个位的灌木丛，她才回过神来。

        前方几个披盔甲的年轻人正翻上，拉弓搭箭。

        这会儿，她真真切切地明白“退避”和“害怕”二字怎写了。

        “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