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一支利箭随着松开的绷紧弓弦划空而过。

        涂婉兮还未来得及收回，只觉得靠近肋骨的地方一疼，剧痛瞬间蔓延至每一神经。

        “咿――”

        与此同时，一次响亮的鸣鼓声起――

        秋猎结束。

        被揪着后颈抓起时，涂婉兮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脸，眼睛亮闪闪的，好似她是什么好东西。

        涂婉兮奋力扑腾了两下，不过是对着空气划拳，非但未伤到男子分毫，反而令他更兴奋了。

        他跑到一个被重兵把守的营帐前，脱下盔、佩剑和弓箭，交给门口的兵士，随即走进帐中。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赐座。”

        这是涂婉兮第一次听到天子的声音，铿锵有力，苍老却有威严。

        “谢父皇！”

        男子入座，手上的动作也不见轻，涂婉兮疼得眼前发黑，几快失去意识。

        “听李公公说，怀礼今日猎得三雉二鹿一兔，收获颇丰。”

        “陛下，在收猎前一刻，八殿下还猎得一只赤狐，共计三稚二鹿一兔一狐才是，老方才才得到的消息，忘陛下恕罪。”

        “不碍事。至于李公公说的赤狐，可就是你手上这一只？”

        涂婉兮感受到老皇帝投来的目光，呜呜咽咽了几声，扑簌落下几滴泪。

        这并未获得任何同情，除了――

        “父皇，这只小狐狸是在哭吗？”

        是一稚的童声，涂婉兮迎着摩挲泪眼看去，说话的是一孩童，着轻薄绸缎制成的浅红圆领袍和束长，腰系穿有云纹玉饰的绸带束腰，脖子上挂着一把银制镂空长命锁。长相秀气，两发束向上盘起，用浅黄丝带固定。

        涂婉兮不了解人类孩童是如何穿着打扮的，因此，她一时竟没看出这个小孩是男是女。

        但应该，是个心善的。

        涂婉兮使尽全力气朝这个孩子的方向扑腾，张嘴发出嘤嘤哭声。

        不想这个叶怀礼却是无情。

        “阿玄想多了，畜生怎会哭呢？”

        他又看向老皇帝，继续：“父皇，儿臣想着再过一段时日就是十弟的十岁生辰，正好用这只狐狸一件狐裘，以表为兄的一番心意。”

        “嗯，甚好，”老皇帝轻抚胡须，慈爱地看向站在自己旁的幼子，“玄儿觉得呢？”

        “儿臣、儿臣以为……”

        他紧张地在兄长与父皇之间来回打量，最后，直直地盯着涂婉兮的伤口――那支箭还陷在她的里，贯穿了肉，血顺着箭滴在地毯上，一刻不曾停过。

        他的眉蹙得更深了，两只手扯着袖口，下几要被咬出血。

        “儿臣恳求父皇和皇兄能放了这只小狐狸。”

        “为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