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舟深深凝视着她，他闭紧嘴，手想碰她但又放下，最后只是说：“你来了。”

        “谢谢，太辛苦你了。”他紧紧握住孟宁的手，“真的感谢。”

        在接到寒风的那一刻，她意识到，她在酒店本就不算冷。

        “我没有呀。”她想了想，故意细声说，“我被你亲得四肢无力算吗？”

        “祛疤膏，这边发的。”

        孙远舟远远看见车灯，他走上前时心都要蹦出来。孟宁的车还没停稳，齐佳就往外，她一路上脑补了八百字孟县长辣手摧花，她早就受不了了。

        她抬眼看他，对视间她萌生一缱绻的冲动，在这种恶劣条件下，她觉得孙远舟特别靠谱，像个男人，她知他会对她很好，燃烧自己对她好。

        “这是他自个老婆！”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每当在穷地方跟他爱，她就格外有感觉。比如他的青年宿舍、没装修的华府坯，还有她妈家嘎吱的床…

        心难耐，她挠他的手掌心，上楼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孙远舟锁好门，她才终于迫不及待地抱住他，她不孙远舟在六号矿里几天没合眼，上来就要搞他，他握住她手腕，就着她的手，插入指和她一起捧住她的脸：“让我看看你。”

        “好冷呀…”她瘪着嘴放，孙远舟听得心都化了，孟宁听得牙都酸掉了，他把行李拿出来，自觉还是赶紧为好。

        直到车开到招待所门口，有了建筑的亮光，她的心才逐渐放下，警卫亭拦着车杆，孟宁老油条：“用不着登记了，家属，自己人。”

        她希望孙远舟失控，又希望他自控，她想，自己是不是对他要求太高了呢？

        “月黑风高夜…”

        “啊？”

        “…他对你不轨什么。”

        她想吻他。

警惕地盯着孟宁的后脑勺，手机没有信号，他想点什么实在是太容易了。她怪孙远舟安排得不妥当，怎么能让这样一个外人来接她！推辞、偷懒，他自己怎么不来！

        “再次感谢你。”孙远舟真诚说，他一向走说一不二路线，这幅样子一点也不会让孟县长欣喜，只会让他惊吓。

        “我不疼。”她眨眨眼，孙远舟脸上的伤口逐渐和肤色为一，但边缘还是肉色的，像条虫子。他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我用了。”

        他可以永远永远这么好，比现在更好。

        他在这些地方有种奇异的雄魅力。野的环境化出他原始的一面，而他又能为她把原始压回去，这种控制感引了她。

        “不要紧。”孟宁被这酸臭熏得只想鼻子跑，“你们快点进去吧，炸通了，总算完成一件大事，你也休息几天，跟，嗯，家里人，多叙叙旧。”

        “你们住这里呀，真破。”她回看着孟宁的车远去，不禁怨声载，“你怎么让他接我呀，他这个人好猥琐，我总感觉他要借机对我不轨！”

        “什么？”

        她茫然地点点，她经常忘了自己跟孙远舟说过什么，好一会才回想起来。她啄他的嘴，每碰一下都要笑着看他反应，她玩得好开心，孙远舟再也按捺不住，他固定住她的强吻她，封住她的嘴，以及那些不怀好意的咯咯笑声。

        “高反。”

        她被亲得脊椎酥掉，本能地张嘴要啃他，于是他停下动作给她啃，她得他下有点麻，听到她口齿不清：“…你真好…”

        她脸红扑扑的，一点小风就能把她红，他摩挲着那一小块红晕，问：“疼不疼？”

        “孙工说过谁来都必须登记。”

        孙远舟把大衣披到她上，她确实也顾不上好不好看了，她深刻领会如果她不穿她就会死。他给她把拉链拉到最上，差点夹到她下巴。

        “好了好了。”他握着她的手她，“都冻得不行了怎么还这么多话说。”

        这个吻是青玉山期间限定，等她回到家，或许她又开始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了。只有在特殊的困顿情况下，才现出他与众不同，但这终究只是她的调味剂，他怎么可能让她一直于困顿中。

        她勾着他脖子，弯着眼睛看他，可惜孙远舟说的话她不太喜欢：“你晕吗，恶心吗？会不会四肢无力。”

        等她亲得心满意足松开他，他才复小心地她她，她愿意坐车来山里见他，他切感到内疚，以及一种诡异奔涌的幸福。他一直等待的东西不再是虚无的幻想，而是一个有形的实，让他有了追逐抓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