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打呼噜了。”

        “但她手里有两张机票！”

        一路两人无话，她上耳机看视频，到楼下他拿出尚美戒指盒递给她。

        她向来对大舅没有好脸色，只有这次她放缓了态度。

        孙远舟把按住电梯门让她先进：“最后是开放式结局，男主可能为了保护爱人死了。”

        “你是从来不吃饭吗？”她好奇地问。

        “孙远舟，其实我喜欢你的，咱们之前的事就算翻篇了，好吧，咱们，呃…”她胡言乱语，“…咱们多少有点交往基础，知知底的，你找我，总比其他人更放心。”

        这是第二次，她依然没有收，孙远舟也没说话，平静地回自己口袋：“你上去吧。”

        “女主一个人上的飞机。”

        他径直上车。

        “毕竟我只是跟你而已。”他话是这么说的，可他同时也是落实买房最快的一个。当她还在跟医生为了三十万磨磨叽叽扯，孙远舟直接把存款一脑拍在桌上。把他掏干净了就这么多，华府的新盘，或，清和园的学区，二选一。

        “没事。”他撕下来，细致叠两折放进钱包夹层，“周末人多，也没办法。”

        孙远舟古怪盯着她：“你之前看过？”

        怪人。她不置一词，低下和暧昧对象聊。

        “晚上还有时间吗？我和朋友约在小区附近打德扑。”

        院线只有一电影能看，剩下全是烂片。同一，齐佳跟不同的男人轮了五六遍，剧情台词瓜烂熟，其他人她还会装一装，孙远舟么，实没必要。于是她毫无负担地睡着了。

        他冷着脸站起。

        “今天可是周六！”

        十一月中旬，她送走老太太，同月四十个男人筛掉一半。

        周末停车场满车，他的雪佛兰停在路边，被贴了罚单。孙远舟年初刚摇上号，十来万的廉价SUV用来代步，再贵他舍不得。

        孙远舟的“”未免太平淡了。他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不近不远的相亲对象，和其他四十个人平等竞争一个名额，他并不过分殷勤，也不在意她和其他人交往。不主动、不拒绝，除了满足她要求时，永远保持不理不睬。似乎无论她最终决定如何，他都能接纳。

        她下意识把屏幕捂住，以免让孙远舟看到上面的猫猫亲亲。她心虚呆滞地仰：“啊？”

        “完事了。”她整理发，自顾自往外走，孙远舟在后面把两人的饮料瓶收好，扔到出口垃圾袋。

        “还行。”

        他似乎对她的手机毫无兴趣，不加避讳，直视她眼睛：“结婚需要我准备什么？你想清楚了告诉我，看房我这个月有时间。既然以结婚为最终目的，我们就速战速决吧。”

        往外走两步他又折回来：“好。我们看。”他直截了当问，“你想要什么？”

        他们不清不楚地了一个月。这段时间大舅来陪她妈住了一段，兄妹打算回老家玩一周散散心，这对齐佳也是一种解脱。

        下车前她怪异地看他一眼。

        不是不吃，胜似不吃，他吭哧攒出来的钱就是为了首付，事实上她如果不买房，这笔钱也失去了它的意义，使他一切颠簸煎熬显得徒劳。他心里希望她赶紧花掉，让他多年的前行也能有个着落。

        孙远舟默默看向她，他似乎笑了一下，拎起外套：“对，他跟你有感情。”

        “那不一样，他跟我有感情！”

        她毫无愧色，轻慢：“不好意思啦，让你罚了二百。”

        她装模作样问：“讲什么呀？”

        “…哪、哪有。我最后没睡。”

        “我回所里。”

        等她醒来电影散场，银幕正播特别鸣谢，她靠在他肩上，一摸嘴角，没有口水。

        她当时愣了一下，竟会有人如此直白地坦明家，另外，他的存款比她想象得要多不少。

        他问：“你有多急？”

和其他的四十个可怜男人，比如那个子文，都是供人挑拣的白萝卜，她万般不情愿的无奈之举。

        “很急。”她想想，改口，“哎，其实也没有太急。”人才库还有不少备胎。

        “…”沉默片刻，齐佳惊怒脚，“我声音很大吗？”

        “你怎么不去找李之涌？”他漠然，“他更加知知底。”

        “哦。”

        …

        “没看完，我半途有个电话。”跟张育民打了二十分钟，过会还要回单位加班，他很疲乏，仍然耐心解释，“男主角他妈再婚了，犯人是重组家庭那个弟弟，医生，利用职务之便给女主角下毒。”

        “我倒觉得是两人一起逃到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