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巧直到进了那间位于崇贤坊内的小院子还茫然着，迷迷糊糊换了新衣服才突然醒过神来，攥住阿雉的双肩猛晃：“好孩子，我知你是个好孩子――我又不是你亲娘，可不值当这样违法乱纪地养我啊！”

        阿雉心想：何止，要价十五两银子呢，叫她生生砍价砍到十二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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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的两手捧着大把的碎银子又怔了半天才慢慢“啊”了一声，随手把银子递给门迎小哥叫他到后面去称，朝阿雉一竖大拇哥：“妹妹，你是个人物。”

        银巧果然开始抹眼泪，坚信她这两年是吃了些常人所不能忍的苦，连连谢并表示有什么用得到她的地方尽吩咐，她定当鞍前后――阿雉用那种见了鬼的表情瞥了她一眼，总觉得比起自己来，银巧倒更像是被哪个警匪片角色上了似的。

        阿雉嘿嘿一笑：“我知，谢谢。”

        银巧摆明了的不信：“那是五十两银子，又不是五十文钱――你就是卖了也值不上这个价儿啊！况且崇宁坊的房子即便是租住也得五六两一月呢吧，你不违法乱纪短短两三年怎么赚得下这笔钱？”

        她一边想着算成本果然是民族本能，一边装地背过去摆摆手，一副这还不是小菜一碟的态度语气轻松：“这能算什么钱？我只要肯弯个腰就能赚到了。”这话倒是不假，她的确是趁老赌棍出去喝酒的时候一弯腰就从他床下掏走了那位震撼人心的小妈带来的嫁妆，但动人嫁妆这事说出去总是有点不好听，于是只好采用了一种悲情的说法。

        阿雉被她看得上有些骨悚然，干巴巴笑几声，退出来把院门掩上，在回去的路上顺手买了两只肉包当午餐――啊哈，古代猪肉。

子来，一枚一枚摆在地上数出二百五十粒，两只手兜着往事的手上放：“这里是五十两银子，我想请您下次再见到那老儿就直接打出去，见一次打一次，最好把他打得不敢再来――您不愿意也没关系，但我不会再来给他还账，下回要是在这里真欠了钱只按你们行内的规矩剁点什么下来就好。”

        好奇怪的计量！银巧这时已经止住了泪，忍不住心中想：要么半旬要么一旬，怎么想出来的七日这说法来？

        阿雉还在怎么找个借口溜掉，被她这么没没脑的一句戳穿吓得打了个冷颤，还想狡辩两句却被晃得晕，糊着说了句“我有办法，你别了”。

        她这两年一直忙着攒钱给这的生母赎，但真把生母赎出来了两两相对的又很尴尬――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在租的小院里只置办了一套家当，她也好有理由不必和她面临相顾无言的境地。

        阿雉只在这里陪她逛了一圈小院就告辞，给她留了三两碎银子当日用的挑费，说是大约七日后再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