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林昭把两盒金币巧克力全都拆开，倒在庄青楠的书桌上，堆成一座小山，拿起一枚放在嘴边，异想天开：“这要是真的金币就好了。”

        林昭的插科打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困惑地歪了歪脑袋。

        成为未婚夫妻之后，好像什么都是正当的，即使其中的一方非要强求，也能得到大多数人的谅解。

        她盯着金灿灿的包装出神，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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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青楠被林昭看得浑不自在，强作镇定，从手里提着的七八个袋子里找出唯一一件属于他的东西，轻声说：“阿昭，我们给你买了两盒巧克力。”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打算跟林昭保持距离。

        他学着电视里验证金子真假的动作，亮出白牙，“咔嚓”一声，连包装纸带巧克力一起咬碎，皱了皱鼻子：“假的！”

        庄青楠轻轻叹了口气，回答：“……蓝色。”

        林鸿文问郑佩英：“阿英，咱们晚上吃什么？”

        庄青楠把巧克力进玻璃糖罐里，往下压了压，勉强扣上盖子，蓄地下逐客令：“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总有一天，她会赚到比这些“金币”还要多的钱，改变自己的命运。

        庄青楠红着脸把巧克力给林昭，侧闪进屋里。

        郑佩英瞟了瞟儿子，话里有话：“吃鹅。”

        庄青楠也拿起一枚金币巧克力，用力掰成两半。

        庄青楠礼貌地把他送出门，点：“晚安。”

        可她不想和林昭更进一步。

        女孩子披散着柔顺的发，肌肤白皙，瞳仁乌黑，上穿的不是那洗到发白的旧衣服，而是典雅的长裙，单肩背着小巧的藤编包，脚上穿着黑鞋。

        这天晚上，林昭给自己泡了包泡面，勉强垫了垫肚子，望眼穿地等家人回来。

        至少，在把钱还清之前，她不允许自己往那方面想。

        林昭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控诉他们：“有你们这么当爸妈的吗？拿我寻开心很好玩吗？我是呆鹅，你们呢？你们就是鹅爸鹅妈！”

        他听见动静，冲出去，看清庄青楠的模样，不由目瞪口呆。

        ――――――――

        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她把郑佩英短短一天在自己上花的钱、十五万彩礼钱和将近七千的酒席钱记录下来，形成一个简易的表格。

        林昭傻呆呆地“哦”了一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打扮不算高调，却透出的书卷气，和她的气质相合，令他移不开眼睛。

        “你们在说什么？我在家待了一天，我怎么不知？”林昭听出父母话语里的问题，皱眉问庄青楠，“青楠，你看到鹅了吗？”

        她顺手将门反锁，拿出日记本，翻开空白页。

        这些细节，庄青楠选择地隐瞒下来。

        “家里哪有鹅？”林鸿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儿子，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强忍着笑意接话，“我给忘了，确实有只呆鹅，大哥昨天拿过来的。这鹅既不会生，又不会看家，还是照你说的，直接杀了吃吧。”

        郑佩英和林鸿文一齐大笑出声。

        生气归生气，糖还是要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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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促销，折后还买一送一，要不是因为实在划算，郑佩英本不想买。

        “我有几题不会，你明天晚上有空给我讲讲。”他依依不舍地离开庄青楠的房间，语气有点儿低落，“青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