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2 从前在他床上,她也是这副勾人模样
次日一早,陛下下令,任命长公主为军中参谋,参列军议。
然而首日议事,季云烟便出师不利,遭到众将齐声反对――
事关鹤滁王的chu1置。
从前齐南大小事,诸侯们皆以鹤滁王ma首是瞻,如今其羽尽亡,仅鹤滁王尚在,众将纷纷主张,鹤滁王必须chu1斩,不仅要斩,还要公开示众,以震慑齐南旧bu,也向禄川表明郦军北伐之志不容动摇。
可唯有季云烟一力反对。
她以为,齐南虽破,旧齐疆土仍有大半未归,若此时斩鹤滁王,恐致北地诸侯心生寒意:就算投降,也可能落得如鹤滁王的下场,此将不利后续攻城。
然圣心专断,陛下当即定鹤滁王死罪,次日午时,斩首示众,随发告示,晓谕全城。
诸将闻言,皆暗松口气,讥诮余光不动声色掠过长公主,仿佛在谑其妇人之仁。
而陛下倚于高座,视线淡淡落在她shen上。
“兴阳,朕昨日已发酒宴请帖,遍邀鹤滁贵胄,以贺此战大胜。你既对鹤滁王心存不忍,想必能安抚这些旧臣之意,免得他们为故主之死过于悲痛。此宴,便由你替朕主持罢。”
季云烟在不情不愿中缓缓躬shen,应下此差。
入了夜,鹤滁城西浮香里,悠悠娉婷河畔,华灯再续。
兴阳长公主今夜包下沿河二十几家丝竹酒坊,与鹤滁城中士族名门同品邵阳运来的gong中御酿。
起初,仅来了几十位老爷。
有笑脸谄媚、俯首称臣的,也有迫于形势、心不甘情不愿的。
到了亥初,赴宴之人渐多,城中大半受邀贵客陆续到场,向长公主饮下“认主酒”。
季云烟喝了半夜,醉得手脚虚浮,但还是笑着同下一位推杯换盏。
“陛下忙于军务,分shen乏术,他说未能亲至,颇为抱憾,今设此宴,正盼举杯为合,化干戈为玉帛,邹公乃鹤滁名儒,德高望重,日后在朝中,少不得您这等仁人志士共谋安定。”
邹公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拱手弯shendao:
“长公主太客气了,陛下与您皆是宽仁之主,鹤滁本是旧齐之土,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皆大欢喜,这杯酒老朽我先饮下,您请随意。”
季云烟颔首客气一笑,仍陪了小半杯。
紫蓉见她双目迷蒙,等邹公几人离开,忙悄悄将她搀出酒宴大厅。
穿廊过亭,寻得一chu1罕有人烟的临水阁台。
季云烟一倒在榻上,便tan作一滩ruan泥。
但她又想起什么,语气han糊问:“方才那几个……叫嚣着要为鹤滁王复仇的,如何了?”
“都拖出去了。”
紫蓉只dao了半句,后面的话,不必长公主知dao,免得她夜里噩梦。
“长公主,nu婢去听听消息,再顺dao扭张帕子来给您caca。”
“好……”
季云烟被酒意箍得tou疼,rou着眉心,缓缓背过shen去。
不知在摇晃的黑海中漂了多远,只听shen后渐渐传来冷冰冰的唤声:“季云烟。”
她听不真切,浑以为是紫蓉回来:“进展如何了?”
“什么进展如何?”
季云烟shen子一僵,霎时清醒,意识到shen后之人是谁。
她缓缓转shen,果然看见一袭黑衣的桓立轩,正静静立于夜色之中,他神情冷峻,俯视着榻上衣衫凌乱、醉眼朦胧的她。
“你怎么来了。”
桓立轩冷冷笑了笑:“今夜长公主广邀鹤滁勋贵,他们可算不得自己人,如今尚在战时,末将自当看顾周全,免得夜里生出什么乱子。”
她轻眨了眨晶亮双眼,眼角还泛着shi红醉意。
又忽地朝一边歪tou,托着腮帮,一脸调侃:“你在担心我啊?”
“没有。”
他神色一滞,耳gen蓦地便红了,随即猛地侧shen,连佩剑也随着一并哐当别开,目光不肯再落在她shen上。
“没有的话……”
季云烟失望地抿抿嘴,抬手懒洋洋一指。
“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