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养育我，成就我，给予我万万千千，我为何要报之以恨呢。”

        不需要特殊的威

        “那你有什么好在意的。”戈贝利尔用轻的，几乎让人错会温柔的声音似问非问。

        “阴影会掩藏真相。”

        “日冕山？”

        “你坏的让我感到熟悉。”

        无法预测的天灾，自由来去，无需在意任何。

        这话终于让戈贝利尔抬起来。

        半晌，他睁开眼睛，难受地了自己眉心。

        “如果你希望？”龙说。

        圣地科罗纳，林雾灵的国境。

        于是戈贝利尔从空间宝中取出一本书，敲了敲龙角，又拉出一个柔致的坐垫，靠着龙角坐下来。

        “不用，现在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戈贝利尔凝神望去，一息后，他轻声问：“理掉？”

        瞧啊，那灵活的尾尖轻轻一勾，就从山腰某位长者的居所，那祭坛上携走金灿灿的漂亮玩意儿。

        “戈贝利尔，理论上，我可以瞬移至世界上任何一个开放的领域。”

        戈贝利尔用那般温柔的，虚假的，蛊惑的声音喊祂。

        车轱辘碾过坎坷不平的土地，咕噜咕噜作响，混合着清脆的蹄声与军队行进的齐整脚步声。

        不同于地球广泛普及的唯物主义世界观，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着神灵、恶魔、与一众奇幻、科幻作品中长居的幻想种族——包括自己此刻的份在内。

        龙骄慢地坐在山巅上。

        一无所获。

        一支装备良的虫族军拥护着数辆外观朴素，密不透风的车，从弱光的茂密林中不疾不徐地穿行过。

        但不经心抬眼看过来的视线里，暗金色的瞳出几分骇人的凉薄。

没有压着一条龙，自己也没有成为众矢之的。

        就像凡人不会在意行走时会踩死几只蚂蚁。

        “没有恶魔！没有敌人！没有深渊势力入侵！”系统再三保证。

        “只是天灾总是无情的。并不会因为我对它的爱而停止降落。”

        腾空的刹那，远响起细微的惊呼。

        “嗯。”戈贝利尔应声翻页。

        戈贝利尔回望先前逗留的山峰，最高峰峰不寻常的平坦，记忆中相似的名胜古迹不少，但结合已有的情报——

        “怎么会。”他浅笑了下，侧过首，看向龙飞往的前方。

        “法则会限制你吗？”戈贝利尔问。

        在不可思议的魔法系运作下，所有的事物都被赋予了与其抽象概念相等的威力。

        “那么希望在我看完这本书之前，我能回到熟悉的故土，谢谢。”

        翅膀收拢，长长的尾巴绕搭着山，灰白素雅的胴上就多了一光鲜亮丽的金腰带。

        漆黑的眼瞳，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虚空中，像是已经看到了目的地。

        “只是这点距离，想逃也是逃不掉的。”他接着说，“还不如安分待着，给祂一个好好审判的时间。”

        时寸瑾坐在第四辆车中。

        阳光照在祂上，照在祂双角之间，戈贝利尔就着光了会儿眼睛，出不少黑色沙砾般的血痂。

        “时老师你休息吧…真的不用担心！我已经查过好几遍了，这片森林是只有虫军驻扎的领地！”

        闭着眼睛，通过系统提供的神视野谨慎仔细地观察车外，森林的情况。

        高位阶种族与中低位阶种族并存，力量差距之大，如同山海、顽石与尘埃。

        生而君临于万物之上，是众生的主宰。天生便享有肆意妄为的权利。

        祂神气活现，正如古文献中描刻的那般，伟岸、美丽、傲然且可怖。

        龙情真意切地感叹：“好狠啊，戈贝利尔，你是想为你的故土带去灾难吗？”

        “不。”

        龙嗤嗤地笑起来，“我喜欢你，戈贝利尔。”

        “你只要履行与我的承诺，其他什么都不用在意。”

        “可是有阴影。”时寸瑾在脑中对系统说。

        龙估算着戈贝利尔的阅读速度，又感知了一下他翻阅的书籍，沉思一瞬，：

        “戈尔迪。”

        待到他视力恢复正常——再也不见斑驳时，龙从山一跃而下。

        “对。”

        “真远。”戈贝利尔轻叹，又问：“你打算开空间跃迁吗？”

        用祂喜欢的称呼：

        “但我很少这么，我想你知理由。所以，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