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化疗过后的两三天里，疼痛与恶心会加重。

        方盼盼倒是大方极了，小朋友从一侧的卧房里拖出来两把竹椅摆在了火盆旁，招呼着两位客人落座取。

        （我忙完啦！会提速的！）

        温寻低下脑袋偷偷抬眼观察对面的反应，沉默在无数次眨眼间将时间无限拉长。直到火盆里的某块燃料噼啪作响，火星四飞溅着落到了方盼盼妈妈的棉之上，她才用掌心扫了扫小，缓缓出了回应。

        温寻伸手抢过她手里的火钳，将高高堆在自己面前的碳块们推到了方盼盼妈妈的面前，“但是姐，得好好注意健康才能彻底治好那个病。”

着的牛箱，笑眯眯地向她打招呼。

        方盼盼妈妈听罢不声。

        “娟姐你也把外套裹紧了，不要再染上风寒啦。”

        “啊…和多了…”手掌心悬在火盆之上，热浪渗透进温寻的肤，也在回过程中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老家没下过这么大的雪，我都不知积雪化的时候会更冷，差点冻死我了。”

        “嗯，放墙边吧。”

        与她对上的视线有些闪躲，方盼盼妈妈微微点后又立刻转，将注意力放在了下意识拿起的火钳之上，不太自在地戳起了火盆里某块被烧得通红的碳渣。

        “小温老师，阿姨，你们坐！”

        “我前两天的态度很冲，对不起，我向你歉。然后呢…我今天过来不是为了盼盼上校的事，跟小孩没关系，跟你有关系！所以姐，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把话说完的机会？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娟姐，给盼盼和小宝买了箱牛，我放边上了啊。”

        她还是自顾自地拿着火钳挑挑拣拣，没有抬正视温寻与李漾的存在。温寻搓着手心，偷偷瞄向她试图掩藏的面孔，可再怎么低，她强忍不适的动作也清晰展现在了拧成一团的眉眼之间。

        “山里和城市没法比，老师大冬天的过来工作还是得多穿一点。”

        “没事，风寒再难受也不会有化疗难受。”

        以前总有人说她有求于人的时候喜欢用甜甜腻腻的声音撒，温寻自己也琢磨了一下，似乎她和别人搞好关系的第一步就是发嗲，并且屡试不爽。

        但发嗲的对象是泼了温寻半杯凉白开也小有脾气的方盼盼妈妈，她不太确定这招不用。

        方盼盼妈妈低在碳堆里翻找两下，挑拣出几块受热均匀的碳块堆在了温寻面前，这或许是她表达歉意的方式吧？虽然她的语气依旧是不冷不淡，但温寻就当是了。

        温寻摆放好问品，转就坐进了小朋友安排的位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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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歉，我会听你说。”

        一旁保持观望态度的李漾扯了扯温寻的袖子，冲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可以切入正题了。于是温寻放下火钳，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深深了一口带有炭烧味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