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权当听不见，自顾自将下巴放到沈知墨肩膀上，“有没有觉得我们更亲近了？”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决定，是政府的决定，除掉傅英，也会有下一个傅英……”

        “小沈。”季曼笙从床上跪起来，替她掉了眼角的泪珠，“我以前跟你一样……不，我比你还要……我已经后悔过了，我不希望你后悔。”

        季曼笙比出两指，“光谢老，就足足八千万。”

        红越靠越近，热腾腾的人气儿烘烤着耳畔，沈知墨闭起眼睛，用力把季曼笙推回床上，“你在找死！”

        “你想什么？”

        “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人情。”季曼笙无所谓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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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应该猜到了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又想让我干什么？”提到方语，沈知墨终是退让了一步。

        沈知墨尽力止住躯的震颤，“你想要多少钱？”

        “我没有这样认为。”季曼笙往前坐了一点，牵住沈知墨的手，“这事儿谢老也出了一份力，他想晋到副总统的位置……对，我不是好人，杀人放火我都过，我也不能保证掌控奉安后我能不贪污、不腐败，但你要知，这些事的前提都是国家还在，才有得贪，有得败，这群人已经丧心病狂了，你知他们转移到国外的存款有多少吗？”

        季曼笙又偷听她讲话！

        “我不。”

        “好啦好啦。”季曼笙手臂一伸，将沈知墨拉坐到榻边，“表姐，你真的好香。”

        “你明知！而且我告诉你，你别想把小语拖下水，谢月枫葬礼完了我就带她走！”

        “不要碰我！”红指甲描摹着下颌轮廓，激起沈知墨一冷汗。

        “你！”

        “我自有门。”说罢，季曼笙接过沈知墨手上的纸张，对着油灯翻了几页，“译得好。”

        “你看得懂？为什么又叫我翻译？”那她费心费力忙活一通不就竹篮打水……

        八千万……无论哪个货币单位，都是骇死人的数字。

“谁？”

        “我不缺钱……你知的，有命挣没命花。”

        一个土匪，跟她谈什么爱国！

        “就喜欢你那么聪明。”

        见灯亮起，沈知墨径直推开房门进了屋，“这些信，你从哪儿来的？”

        天大的人情，也不值当用命去还。

        “阻止汉卖国，必要时除掉她，而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不还这个人情，我有的是法子叫阿语留下来。”

        “好好，不开玩笑了，这不是为了拖表姐你下水嘛……”

        现任外交长傅英，预备把奉安一半的地界都租给法国人。

        怪不得近些日子街上多出那么多洋面孔……名义为租……只怕租着租着，就变成了别人家的私产。

        “你愿意帮我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是外交长写给海关监督的信，对吗？”

        “我不想这些……我真的不想……”沈知墨扬起，抑住快要夺眶的热泪。

        季曼笙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气，拉起右边肩膀的睡衣吊带，“译完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高尚？”

        “别生气嘛，测试你乖不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