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他们以外，还有数不清闻讯过来的记者，以及一些看到量，然后第一时间过来的初代网红们。

        “为什么最后一眼都不给我看！”

        这个时代手机没有直播APP、电脑虽然有直播但也没有普及，所以这些网红们只是拍照，然后对着坟边上各种合影。

        “难是把气运什么的都给我了？寿命也给我了？”

        “我苦命的人啊……”

        但周洋突然变得有些冷。

        医生沉默不语，似乎并不乐观。

        ………………………………

        “不应该啊，他不是给自己算过命，自己能活过九十九吗？”

        十里八乡的人全来了。

        大概十多分钟以后，病床被推了出来，盖着一层白布，张水掀开白布，看到了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外面哭泣的凄厉声更为响亮，但随后没多久便戛然而止，紧接着爆发出了一阵尖叫。

        张水喃喃自语。

        “叮！”

        周洋听着时不时地点点。

        随后，护工们将他推到了办公室。

        走廊里，陈双宝不再说任何东西，只是看着手术灯，只有张水在忙前忙后，不断地询问着医院里走出来的医生。

        “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那是一种非常难受的压抑，仿佛来自灵魂深。

        但村民们对他很敬重，他似乎赢得了想要的尊严，村里一有事，都会请他去说两句，看看风水。

        “为什么……”

        张水突然脸色变得很难看，分外的惨白，手抓着主治医生的衣服，抓了许久以后，终于松开。

        李大师的葬礼是张水亲自办的。

        众人围了上去，但并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

        昨天下午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傍晚的时候，突然就恶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捐了，他怎么可能捐了，这怎么可能！”

        一阵尖叫，随后屋外便沉默，紧接着便没了声响。

        明明是八月份，天气分外热。

        等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熄灭了。

        屋外依旧吵吵闹闹，甚至还引来了一些记者围观，这期间也一度出现了一些矛盾与口角推搡。

        “我们尽力了，但患者实在是……抬虚弱了。”

        “让我进去，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

        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随后对着所有人摇摇。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随后，屋外传来中年妇女的嚎啕大哭声音，声音分外凄厉……

        律师看着张水，随后点点，朝外面走了出去。

        周洋觉得分外刺耳。

        这个世界总是现实的。

        “患者家属，来签个字吧。”

        突然呆呆地看着，缓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他似乎只准“张跟水”一样，其他人怎么算都不准，后来久而久之，披在“李大师”上的光环也渐渐淡了，随之而来找他算命的人也少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突然变成了一一动不动的尸，周洋内心深还是感受到非常强烈的冲击。

        半个小时以后，律师来了。

        张水带着骨灰来到曾经的那个村子，以子侄的名义，为李大师举行了一场风光大葬。

        周洋看着被推出去的病床……

        时间渐渐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