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采取强制措施,那么在军营里,就算是不造反,也不免会产生乱子。
实际上,无论这厮是要辞官还是要接受,黑绶胡彦都已经准备好带着一队人押着此人回东都在兵手续,确保他不会对江淮的任务造成干扰。
毕竟是个严肃的活,城父县县衙大堂内,一时气氛有些沉闷。
而当此之时,张行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王代积上,却又忽然想起之前李定的言语,不禁起了个有趣的心思。
“诸位,索无聊,要不要赌一把?”张行忽然开口。
此言一出,原本沉闷的县衙大堂内,瞬间有了几分神,颇有几人在扫过白有思的表情后即刻凑趣,询问赌什么。
“能赌什么?”张行哂笑一声。“赌陈凌会辞官还是会受官?”
众人怔了一怔,然后立即热闹起来,便有人开始来赌……而众人看法果然不一。
张行绕了一圈,最后也果然来促王代积:“王九哥,你不赌吗?”
王代积本想拒绝,但想到自己上就要去对面军营里呆一阵子,而对方却要继续南下
事,也懒得遮掩,便当即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来,放到案上:“我赌他会受官。”
“为何?”张行认真来问。
“因为他若是要辞官,必然不会在这里辞,而是直接听到你们的消息后,从涡水东岸出发,自己往京城里去辞,好避开你们控制。”王代积有一说一。“而你们本没有
此类准备,俨然是认定了他会来受官。”
此言一出,众人多有颔首失笑,便是白有思也都笑了。
张行先点了点,却又跟着摇
失笑:“
理大略是这个
理,但恕我直言,王九哥其实有些歪打正着。”
“张三郎是什么意思?”王代积微微一怔。
“我猜王九哥没有亲眼见过凝丹高手战阵上的表现。”张行认真解释。“我们不准备,不是因为我们笃定如何,而是陈凌即便那么干,也飞不出我们巡检的掌心……”
王代积偷偷瞥了一眼白有思,复又捻须来笑:“如此说来,我怎么觉得你们在这城父县等着,反而是巴不得他从河对岸自己跑了呢?”
“是有这点微末心思。”张行坦诚颔首。“但其实也就是试一试,本我们也笃定陈凌会来,因为那个人也是个聪明人和有气度的人,他也晓得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撕破脸,辞官也罢、受任也罢,反正都是个输,那不如坦坦
去东都
置好事情,那么与其在逃往东都的路上被我们巡检从
上拎起来,失了
面,不如自己直接昂然过来。”
王代积若有所思。
不过片刻,众人忽然闻得外面街上蹄阵阵,然后便有人高声报名,说是鹰扬中郎将陈凌至此拜会兵
要员,也是立即收声。
果然,下一刻,陈凌的那张红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巡检、张白绶、胡黑绶,还有几位白绶,别来无恙。”陈凌哈哈大笑,面色混若无事。“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能再见,真真是缘分。”
张行微微失笑,当仁不让,抢先上前拱手回礼:“陈将军,水杉林的女没被你手下打杀了吧?我当日有言,自己会回来看的。”
陈凌怔在当场,但旋即失笑:“是,张白绶自然是回来了,不过我也还没下作到要拿那些人出气的份上……反倒是张三郎,你当日单骑上山,驱虎过河,打杀了那么多条人命,端是枭雄本色,怎么又妇人之仁起来了?”
“阁下说完了吗?”张行认真听完,只是冷笑。
“说完了。”陈凌认真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