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真的政敌……倒是后者，确系是我平生最大的忌讳，我这人极度厌恶不受规矩的人……可与此同时，我又很欣赏你……你知为什么吗？”

        “属下……属下猜度，可能是属下喜欢越矩的时候，还喜欢乱立新规矩？”张行真不敢说瞎话，只能将自己猜度讲出。

        “说对了。”曹林忽然在几案后站起来，引动塔内铜铃乱响。“你抬起来。”

        张行赶紧站直子抬起，却又紧张了起来。

        “你这个人，真的很像张世昭。”曹林负手踱步，就在塔内认真来讲。“我不喜欢你，却不得不承认，你是有才能的，而且事情总是得很好……南城那个事情，你为了杀人杀得妥当，弄出来一堆表格，结果黑塔里还在用，而且还准备继续用下去，甚至用到大魏所有官署里去，这倒也罢，只是才，还欠缺了格局……

        “可到了江东的事情，擅自查抄江东八大家，我一听就知是你这个思思智的主意，我也很不喜欢，但事后去想，能让国家不出乱子，能让江东安稳下来，这么就是最合适的……这就已经显出了格局。这一点上，我今日秉公来说，莫说思思不如你，整个靖安台里，也没几个人比你强。

        “至于单骑下山，驱虎过河的事情就更不必说了，可真正让我定了个心思的，还是这一回你淮上的行为……张行。”

        “属下在。”张行赶紧应声，同时开始有些不自觉的慌乱起来，他总觉得，这气氛不像是简单的提。

        “我问你，你这件事情，是不是因为那个杜破阵与你有干系，为了让他有个首尾，方才拿芒砀山的事情来提陈凌和长鲸帮？你是在芒砀山跟他有约定，还是受了他恩惠，又或者本来就认识？”

        “是……是跟他有约定！”

        “其心可诛。”

        “是。”

        “涣水口的淮右盟也是你独自在涣口，假借你家巡检的名为之？你家巡检当时本没在场？”

        “是……”

        “胆子很大……”

        “是。”

        “可你很好，的非常好……你将左才将这个线给挖了出来，将东夷人在淮水的布置清理的干干净净，而且还将原本乱一团的江淮帮会了梳理，使得咱们靖安台可以直接遥控淮上局势，甚至还有进益，最后还亲手杀了子午剑左游仙……我这些日子，就在此，常常一条条来看你的安排，一条条来想，怎么都想不到更好的结果，更有益于国家的置方略。尤其是想到，东夷那个大都督这般在我眼子底下下这等暗线来，我却本没去想过，更不要说察觉，就越觉得你可贵！”

        “都是因缘巧合……我也是查了账，才猜到那左游仙是东夷间谍。”张行立即解释。

        “查账不也是事认真吗？”说到此，曹林终于从几案后踱步过来。“之前我说你是个斩龙之人，多少有几分负气之态……但经此一事，我是诚心以为，你前途不亚于你后这三人，是个迟早要入南衙的人才……是个真正有资格称量天下，在南衙为大魏定规矩的人。”

        “中丞谬赞了。”张行干笑了半声。

        真的是半声，就笑了一下，想象了一下后几个朱绶和黑绶的表情，就立即止住了。甚至相反，他心里已经开始慌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