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厮路过廊下时,不免想起当日旧事,却是喊住了对方来问:
“这三次一共花了多少钱?”
“回禀张常检。”小厮依旧训练有素,对答妥当。“三场都是三百贯的保价,加一起正好九百贯文整……早点还没齐备,可要送些茶来?”
饶是秦宝和王振都早已经晓得这个价位,但对方说出来这个总数以后,也还是引得二人一时失态。
倒是周行范,丝毫不为之所动。
张行同样只是一问,然后便懒得计较,唯独刚一转,想起家中金银多的有点过
,有时候鱼池子底下被鱼虾一撩拨,居然带反光的,便复又回
来问:“三次已经全都会钞了吗?”
那小厮一怔立即来笑:“都还没给,如英国公家里这等豪门大,素来是月底一起来会……而且,他们会钞也更便宜些。”
张行晓得对方是好意,来劝自己不要多掏冤枉钱,豪门大的便宜不薅白不薅,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为什么他们会钞会更便宜些?还能打折吗?”
“这倒不是。”小厮恳切来答。“不瞒张常检,主要是豪门大会钞多用金银,这不是大金
一定下来,金价银价又腾涨起来了吗?而我们定价也好,购入酒菜本钱也好,还是按照铜钱来算的多。”
张行当即恍然:“涨了多少?”
小厮稍微一想,立即给出了答案:“十日前那场,是十三贯兑十两银子;五日前那场,是十四贯多兑十两银子;如今已经到十五贯多对十两银子了。”
饶是张行早有心理准备,而且之前一年东都城也切实经历过数次银价暴涨,却还是忍不住怔了一怔,觉得昨晚上还不甚讨厌的高督公变得讨厌起来。
闲话少说,因为伏龙卫特殊使用方式,所以不比靖安台锦衣巡组主要累在出巡,理论上这里是需要五日一的,主要是练习真气结阵等等,只是前几日尚未满员,所以没有启动。
今日下午,便是正经第一次会。
本就对这个事情很在意的张行没有理由摸鱼,早间锻炼完毕,便跟其他人一样吃了早餐早早散去,准备下午的甲结阵修行。
“对了。”
在秦宝协助下,穿起轻甲的张行忽然主动向看热闹的月娘问了平素一般只是月娘主动来说的话题。“最近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涨了吗?”
“没有。”月娘明显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问这个?”
“为什么没涨?”张行反过来来问秦宝。“要修大金了,为什么没涨?之前修明堂的时候不是涨了吗?”
“因为用得役丁不多。”低帮张行束甲的秦宝有一说一。
张行恍然——只要役丁不多,就不会对东都城的人口总数产生冲击,那样的话,决定米涨不涨价的其实只有洛口仓到坊内的交通一个心因素,至于油盐酱醋茶,基本上是跟着米价来走。
倒是柴价,素来波动大一些,但如今也没有明显的直接冲击。
着甲完毕,张行上弯刀,人五人六的骑上黄骠
,跟骑上斑点豹子兽的秦宝一起出发,他们出承福坊西门,过旧中桥,沿着洛水一路向西,越过紫微
,出了东都城西门,然后再于折返穿过洛水,便来到西苑的独立南门,沿着此
轻松抵达杨柳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