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只能着带着人往里走。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辈子第一次进南衙最心的议事堂，居然是以这种方式。

        心思驳杂之际，来到小院门前，内中两名金吾卫投来了复杂目光，然后又齐齐去看院门上的奏章，而张行随着这些人的目光往奏疏上一落，心中复又微动，居然直接止步，转到门前，在后几人的异样目光中将曹皇叔的奏疏给揭了下来，入怀中。

        时机微妙，地点也微妙，张行没有解释，后面的人也没有问，再后面的大上人来人往，一时有些波澜，却不耽误张行闷往前走，直接走入小院正中，方才回。

        “张相公。”张行恳切来问。“是要我们公房前站岗，还是要我们寸步不离？”

        “初来乍到，下午再开公房，我现在要进去，容我当面给曹公与诸公赔罪。”张思索片刻，立即面无表情，给出答复，却是指向了正前方一个小堂，不出意外，那里应该就是南衙诸公进行讨论合议的所在了。“至于你们如何护卫，我委实不清楚。”

        张行点点，复又扶刀去看高江：“高督公，旨意是您传的……圣人说让我们来护卫，自然没问题，但议事堂重地，到底许进还是不许进？我们是守在门前，还是跟进去？”

        高督公同样思索片刻，立即给出答案：“跟进去。”

        这就无话可说了，张行转走上前去，推开了虚掩的房门。

        迎接张行的，是七位或坐或立，神色迥异的相公——首相苏巍，皇叔曹林，尚书左丞张世昭，英国公白横秋，上国司长缨，吏天官牛宏，尚书右丞虞常基，几乎人人一怔，然后齐齐来看。

        几人中，张行只认得三四张脸，却不耽误他将微微一低，扶刀进门，然后迅速转来到最内侧桌子旁白横秋后，扶刀昂然肃立。

        “张行！”一直到此时，曹林方才反应过来，却是然大怒，掷杯于地。“南衙议事堂重地，非宰执不得入内，自东都建成以后便是如此！谁给你的胆子进这里的？”

        便是白横秋也面色阴冷的回来看后的小子。

        对此，张行只是一声不吭，此地轮不到他说话，而且他不信以曹林和白横秋的修为听不到“看不到”门外发生的事情与对话。

        遑论圣人的旨意了。

        果然，下一刻，高督公与张步入了议事堂，将所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下官报国心切，行事疏，惹怒了诸位相公，特来赔罪。”张一进门便拱手低。“但国事在前，君恩如山，还请诸位相公不要因私废公，坏了国家大事……白相公，日后咱们一定得诚合作才行。”

        刚刚还回看张行的白横秋此时捻着胡子，愣了许久，只能茫然点：“好说，好说。”

        看的张行差点想笑出来。

        而既得了白横秋言语，张复又去看曹林：“曹公，您是国族本，何必为我动气？”

        曹林无奈，只能奋力呵斥：“你个小人，难没有看到我贴在门上的奏疏吗？如何还敢进来？”

        张沉默片刻，只是拱手：“恕下官迟钝，并未看到有奏疏贴在门上。”

        曹林一怔，怒极而笑，反过来去看束手而立的高督公：“高江，你跟他一起进来，可见到我的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