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上放下木碗,认真分析
。“第一个是,你心里大概清楚,短时间内,高士通、王厚那些人就要趁着这一波大浪过来,席卷州郡,而偏偏以你的见识又知
,他们必不能持久,大魏屯军迟早要来,于是
起
落间,你不知
如何保持立场;第二个是,你父亲都还是一郡之主,到了你这份上,是有功名心的,可是力微兵少,虽有才能,却不能伸张……是也不是?”
程大郎干笑了一声:“张三爷说啥就是啥。”
但笑完之后,却又立即肃然起来,因为对方说的确实条理清楚,也的确是这个事情。
张行似乎不对方插科打诨,只是继续来劝:“而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一举多得,既能在明面上敷衍朝廷,又能让你在私下里不被河北、东境豪杰所厌弃,还能让你自大自强起来,为什么不能去
呢?”
程大郎沉默了片刻,终于无奈反问:“所以张三爷的意思是,先加入黜龙帮,然后帮着那个都水使者打掉张金秤吗?”
“是。”张行恳切以对。
“理我是懂得。”程大郎叹了口气。“加入黜龙帮,又帮着朝廷的人去打张金秤,这样算是刀切豆腐两边
,日后谁起来了,我都能应付……打掉张金秤,吞了他的人,指不定那位都水使者还能给我分些军械物资,也算是自强自大起来,然后也就更能在
起
落里存
了?”
“是。”张行恳切颔首。
“如何打得过?”程大郎就在墙上将手一摊。
“你不去看一眼,如何知打不过?”张行也严肃起来。“就在这里靠一张嘴吗?”
程大郎无语至极,到底谁只靠一张嘴?
不过,他到底知,此时对方正是名望最高的时候,即便是个只有一张嘴的刺客,也不能好翻脸,所以想了一想,依旧正色来对:“如此,张三爷此行过来,是要我随三爷过河去看一眼局势了?”
“不错。”张行昂然答。
“可若是过了河,亲眼看了局势,觉得还是不能打,又如何?”程大郎诚恳追问。“张三爷要在江湖上说我的不堪吗?”
“不会。”张行喟然以对。“以你的务实和狡猾,便是觉得不能打,也会敷衍过来说可以打,然后趁机伪作一场……让我一败涂地之余无话可说……不过,真过了河,以程大郎的聪慧和本事,只怕一眼便会晓得,这一仗其实是我在努力提携你,拼了命的给你机会,然后便依然说可以打,却不会趁机伪作一场了。”
程大郎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点
:“我晓得了,左右都是张三爷的恩义……而这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一打?”
张行如何不晓得对方本不信,但既请动了对方动
,便也不再说话。
翌日上午,两人急匆匆渡了大河,大约只是走了十几里地,尚未到蒲台前,经历了各种关隘、巡逻队后,程大郎便忽的勒,认真开口了:
“三爷,我晓得此时说什么都要招你讥讽,但我觉得,以这位都水使者的治军本事,委实可以打一打!”
“什么都水使者?”张行冷笑一时。“这是我至亲兄弟一般的人物,夹袋中最擅用兵的一个,韩博龙的亲外甥,你都到了此
,也该有些醒悟,却还不愿意喊一声李四爷吗?”
程知理知理亏了,只能赔笑……他这种人,反而更容易
得出来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