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璋就像一条暗蛰伏已久的蛇，隐忍等待着最好的时机，为猎物注入最深的毒素。

        "你"

        玻璃窗开了一个小口，飘窗在晚霞中微微晃动，一架崭新的钢琴就放置在窗边，覆着它的红布花纹繁复而致。

        "你认识我？"

        记忆里瘦弱的男孩如今高了不少，站在金灿的阳光下像立的青竹，干净整洁的校服勾勒出他少年人的形，白皙如玉的脸也褪去了几分青涩，更加清隽。

        周云璋似乎和你想象的有些不一样，那天之后，周一回到学校，你就听到有学生退学的消息。

        后来，在这群富家子弟中堪称透明人的周云璋忽然高调了起来，得罪他的人被一个个收拾得很惨。

        "你可以在这里练琴，不用抢学校琴房的位置，也没有时间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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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们都忘了，纵使周云璋的母亲有许多不堪的传闻，但他始终是周家的孩子，怎么会任人欺辱。

        "我和你一个姓，我叫周清清。"

        没想到少年主动和你打招呼。

        你也不知怎么回事，人家三言两语，你就和他一起回了别墅。

        完全不似曾经沉郁的少年，狭长的凤眼里有明亮的笑意。

        升入本高中后，听从老师的建议，你决定作为艺术生全力冲刺最好的音乐学院。

        "周清清，你还记得我吗？"

        你无法拒绝，兴奋地揭开钢琴的红布，黑白钢琴键在你的指尖下奏出轻快的音符。

        你偶尔会在学校里遇见他。

        你看着他走路时一瘸一拐的样子，大声喊。

        你笑起来圆圆的眼睛弯弯的，即使在幽暗的小巷里也明媚得晃眼。

        可是周云璋只是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便隐忍着疼痛的伤口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你的成绩很优异，因此在专业上下了更多苦功夫，学校的琴房里时常会出现你认真练习的影。

        *

        "我妈妈在周家工作"

        "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

        琴房的使用有时间限制，你不舍地抚摸黑白琴键，踩着时间，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但他总是像不认识你似的略过你期待的视线。

        练琴时的你很专注，没有发现隔着窗，有一个颀长的人影正倚着走廊的瓷砖，静静地看着你。

        显然，这条毒蛇的复仇很成功，没有人再敢惹他。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要傻站着被人打了！"

        你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周云璋的。

        少年削瘦纤薄的背影不曾回。

        殊不知，你笑靥如花的模样，都被一双幽深的眼睛贪婪地注视着。

        隔着窗远远的，你认出了楼下被衣着光鲜的女人领走的寸。

        本想打招呼的你又害怕自作多情，也许人家早就不记得你，要出口的话消失在翕动的嘴里。

        原来是那天将周云璋打得很惨的男孩。

        *

        你还想和周云璋多说几句话，上了那有钱人云集的学校之后，你就鲜少交到同龄的朋友。

        少年的声音很冷淡。

少年一言不发地看着你，红撕裂的嘴角微微牵动，出的笑容好像不甚熟练微笑的人偶，在他冷漠的瞳孔映衬下颇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