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压迫感的力量很快就被主人收回去，伊瑟也在这时抬起来。

        因为最初那瞬间的气势，伊瑟知对方应该是刚从剿魔战场上过来，虽然深色的衣袍看不出任何痕迹，可还是掩盖不住那血腥味。

        连结起七族气运，能量庞大到不可思议，力量甚至还互相冲突的法术，居然如此安静地在这么小的里运转。

        「你如果见过醒着的她就能明白。」

        「你觉得，她是小璃吗？」

        「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伊瑟在医疗方面的判断还是很让人信服的，这样笃定的话语，顿时掐断剩下所有疑虑。

        中间究竟发生过什么，这个世界的他们无从知晓。而在他们完全不知的地方，她是否也经历过一些难以想像的事情？

        而且说实话，殷璃的坚强也让他有些讶异，一个普通女孩子遭遇那样的生死关，才刚捡回一命的时候，却依然保有那样柔清明的眼神。

        「你上次问过同样的问题，然后要我别回答。」

        「她怎么样？」

        「证据呢？」

        伊瑟轻轻点。

        伊瑟望着那张与殷璃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就在这时候，传音符通知收到了讯息，伊瑟没有查看，直接回復了对方。

神的薰香，希望尽可能延长和稳定她这次睡眠。毕竟之后到火族的后续疗程，对殷璃来说又是另一场战。

        在指尖要碰上少女脸颊的最后一刻，他把手收了回来，转看向伊瑟。

        黑发青年站在床边，静静望着正在沉睡的女孩。他掐碎一颗晶石，洗掉上从战场带来的气味和残渣，伸手想碰碰她。

        「我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不是殷璃。」

        下一秒，传送阵的光芒在房里亮起，随之而来一巨大的力量逸散开来，像是无声而磅礡的海啸。

        「你觉得，她是怎么看我的？」

        殷璃的亲兄长，当代闇魁看着他，眼神淡漠得像锋利的弯月。

        「因为那时候你也不确定，但现在……你看上去没有一点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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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脸他也已经见过许多次，但当这两人第一次共一室，才会到他们真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伊瑟有时也会觉得不可思议。

        从当年那个小女孩闭上眼睛，到她再次醒来后，殷璃已经是个心智成熟的少女。

        「我是献祭她的人。」

        「说实话我不懂，自从她清醒后，你也来院子探望过不少次，但为何从不亲自见她？」

        「魂晶证实了这一点，而且……她的眼神没有变。」

        他话音刚落，房里的元素瞬间涌动了一下，像是深夜站在漆黑的海崖边，感觉到凶猛的浪涛打在脚下。

        伊瑟没怎么思考，直接给出客观评价。

        「她没有任何过去的记忆，你对她来说是陌生人。稍微进一步来说，是上有血缘关係的近亲。」

        伊瑟说到这顿了顿，终究还是问出口。

        套上最后一件外衣后，伊瑟安静地在床尾坐下。他视线望着少女，目光却没有聚焦，在昏黄的灯光中整理思绪。

        来人走到床边，低看向闭着眼睛、呼平缓的少女。

        他面前站着一名年约二十五、二十六的黑发青年，若不是方才那慑人的力量，看上去几乎毫无特殊之。但对方的气质却沉稳得像座大山，或一整片海洋，与他外表的年纪全然不符。

        「即便是同一个人，孩子和成年人也不会有相同的眼神。」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抛出另一个问句。

        对方摇摇，似乎觉得这很荒谬。

        「我亲自主持了那场仪式，把明知有可能夺去她命的法术，放进自己亲妹妹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