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帝点点,
出一个似是欣
的表情,闻子墨看在眼里只觉得难受。
“朕不能传位给你…你若御驾亲征…皇城…老三…定要生事……曦儿…曦儿…咳咳咳 ”,
皇帝咳了好一阵、锦帕见了血,面上的灰气又重了一层。
闻子墨把他没说完的话补上了:
“父皇放心,六弟天资聪慧、深得父皇真传…我必拼尽一生,护新帝周全。”
皇帝闻言、深深看了闻子墨一眼,突然笑了一下。
“如此,朕便可放心……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热泪得闻子墨心口揪着疼,
“父皇别这么说……为大启……为曦儿……儿臣愿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皇帝糙的手指在他面上点了点,天色将明、少年人一夜
节、刚长成的脊梁就要奔赴前线去对抗凛冽风雪。天底下又有哪个父母舍得呢?
“去吧…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
说完这觉,皇帝闭上了眼、耗尽心神似的再发不出声音,闻子墨见状退后两步,对着龙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这才起
离开。回府匆匆安排下,甚至来不及见一眼牵挂的人就要启程北上、他心
万般不舍,却也知
这一夜不仅自己、他们都要真的长大了。
“可是……”闻景曦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点出了其中关窍。
“若只是为让你带兵出征,父皇不必告知你这些。况且太后健在,她都不告诉你、父皇何必多此一举?”
闻子墨看着台上明灭的火光、突然笑了。
“我每次想起、也觉得奇怪……起初只当父皇是怕母后不肯说,也不愿瞒着我……后来……后来我想……他是有其他意思。”
他转回定定看着闻景曦,
“知子莫若父,他大概……是为了让我们放心。”
放心?!
闻景曦张大了嘴,面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好一会儿,他才笑着下眼泪,
“是啊,知子莫若父。”
闻景曦八岁那年的生辰宴…皇帝抱着粉雕玉琢的团子、团子小小的手里正抓了个憨态可掬的布老虎玩儿得不亦乐乎。
启明帝不禁失笑,大儿子八岁已经能在围场猎鹿、怎么到了这个小的还在玩布老虎。
“曦儿…”,皇帝唤他、声音得不像真龙天子,倒和人世间所有溺爱孩子的父亲一样。
“告诉父皇,你有什么愿望?父皇替你实现、好不好?”
小团子弯着眼看着父亲,这个被人诚惶诚恐称万岁的天子,在自己面前却从不威严、永远都是笑呵呵的。他啪唧一口亲在了皇帝脸上,凑近了小小声说:
“要……要好多桂花糖…还有小兔子…还有兄长和父皇陪曦儿…要我们天天在一起……”
启明帝闻言笑意更深,
“原来在我们曦儿眼里,父皇兄长跟小兔子桂花糖一样啊…小馋猫…”
“不…不是的”,小团子摇摇,不知
怎么解释急红了眼,撇撇嘴要哭似的,
“曦儿不要桂花糖和小兔子了,只要兄长和父皇…呜呜…”
“哈哈哈……”,启明帝笑弯了腰,闻子墨却一脸严肃地走过来给人了块儿
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