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陈恭里手上速度加快了许多，背着包可以说逃出了门。林石笑笑，也进了小房间。

        程决对那些事情没有兴趣，语气淡淡，“写得怎么样了？”

        早上那顿拍打不轻不重，完全够不上惩罚的标准。程决就让程书谨每晚再去他房里跪半个小时，跪完刚好到睡觉的时间。

        程决毫不掩饰地欣赏着程书谨俊秀的容貌，不忘吩咐：“手机放旁边的架子上，专心工作。我的房里没人敢进来，主人受受累，亲自监督你。”

        “没写完？”

        程书谨抱着电脑的手紧了紧，指尖发白。“谢谢主人。”

        “主人。”程书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有些拘谨。

        恋。这个字在程决齿间了一圈，换来一个有些自嘲的笑。

        程书谨的作息规律。原本绷着的弦现在松懈下来，疲惫感也随着铺天盖地而来。

        电话倒是接得很快。

        听筒那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大约三分钟后又安静下来。

        ＊

        程书谨点开摄像，屏幕上一片漆黑。而他的影像已经传到程决手机中，绷着的线彰显出主人的紧张，脸颊微微泛红。

        他咬了咬牙，翻开通讯录播了过去。

        程决见程书谨眨了好几下眼，目光越来越迷离，柔声：“去洗漱吧。晚安。”

        通过听筒，程决甚至可以想象出程书谨羞红着脸，喏喏应是的样子。

        程决轻笑声，“左边有张桌子，你去那里写。写完也不用回去，睡我床上。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

        程决骂了声，一枕把林石打了回去。

        沉默许久，才传来程书谨磕磕绊绊的声音，“对...对不起，我不知。”

        程书谨张了张嘴，没出声。

        程书谨坦言：“是...有些来不及...我今晚能补一个小时的时间吗？”

        “是。”

        他想多说点什么，可房里的电灯泡实在有些多。想到这，程决面色不善地看了看毫无自觉的另外两人。

        “那你现在知了，以后要记得。晚上不在我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程决才不会承认他不想表现地追着程书谨跑一样。

        程决走回小房间时，林石还没睡。

        他前天生病耽误了很多时间。程家对隶的理很严格，没有特殊情况下，睡觉和吃饭的时间都是固定好的。上面派下来的任务本来刚好够三天完成，少了一天就变得十分吃紧。

        林石来了兴趣，按了暂停，一把子坐了起来，“程子...你这是...在搞师生恋？”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男生的声音本就清亮，被特意压低后竟显得有些委屈，好像在撒。

        “到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两个人全都转望向程决，一脸惊悚。

        程决这才满意，声音也恢复了正常，“在什么？”

        程书谨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更红了。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策划案上，不一会就忘了旁还放着个手机。

        程决想了想，“去我房间。”又补充：“把电脑也带上。”

        程决却不觉有什么不对，继续轻声抱怨：“我都等一天了。”

        程书谨呼出口气，突然想起旁还有个手机。他忽地转过去，眼里有些无措。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惩罚自然要往后挪了。

        “不用。你把摄像打开，坐到椅子上。”

        他又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声音有些哑：“已经十点了，跪着回您的话。”

        他是喜欢程书谨，但他自己也不知喜欢到什么程度。

        而对方，估计只有作为隶的忠诚吧。毕竟他可是老师们都称赞的好学生，对每任主人都忠心耿耿。

        熄灯后，程决躺在被窝里，满脑子却是林石说的那三个字。

他掏出手机，和晚饭时看到的一样，界面上空空如也。别说电话了，就连条微信也没有。

        他手里拿着游戏机，指节在按键上来回飞窜。“和程老师聊天呢？”

        等敲下最后一个字符，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半。

        他和程书谨之间算哪门子的恋。

        程决也不是一直盯着屏幕。他翻看着绘空的设计方案，时不时看眼手机，就觉得心绪厘清了许多。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

        程决也不遮掩，“嗯。”

        程书谨看了看亮着的电脑屏幕，“在写策划案，关于新楼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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