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担心,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说。
“什么?”你说。
“冷吗?”你问。
雷米尔迟疑地跟在你后,离开客厅,走过玄关,来到门边。你打开门,穿堂风让他瑟缩了一下。
可他看起来并不好,他的结动了动,很快地眨着眼睛,苍白如幽灵。你忍不住回
看了看外面,想知
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你所不知的洪水猛兽。夜晚如此安静,你将此前的半夜枪声与恶魔事件全
成功地揭了过去,周围的居民们在松了口气之余,晚上更加门窗紧闭,早早归家早早上床,对夜幕毫无好奇心。这条街
上空无一人,窗帘遮掩着每一扇窗,圣鸽在附近巡逻,你的准备非常充分,哪怕有一打恶魔在这块地方载歌载舞,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杯子。”他说,了
嘴
,“我会赔你,如果你需要任何――”
“请不要在意,明天我会再买一个的。”你说,“那并不是多贵重的东西。”
“我,我不会碰任何东西了。”雷
雷米尔有几天没噩梦了,风
草动不会惊吓到他,他的行动越来越自然,像个在此借宿的普通房客。他相当顽强,看上去对一切改变都在努力适应,并且适应良好,你便真的相信他正在迅速好转。
圣职者也有枪,只是在这种和平的小地方,
枪的每次使用都需要
报告,相当麻烦。这一把并非你的
枪,而是当初雷米尔从某个姑娘手中夺取、用来轰烂自己脑袋的手枪。当晚你将血淋淋的雷米尔与血淋淋的枪都带了回来,现在他们看起来都干净又完整。这把枪里还剩五枚子弹,应该够用。
“噢。”雷米尔说,“好……”
“是附近的信徒。”你说,“他们不会进来。”
“我很……抱歉。”雷米尔干巴巴地说,看着地板,“我不是有意的。”
口表述无法达到效果,你只能先走开,回到客厅,清扫被打碎的
克杯。你照常
了晚饭,
完后叫了雷米尔一声,他没有出来。你开始独自进餐,晚祷,出门,回来,锻炼,等你要去洗澡,雷米尔才磨磨蹭蹭地走出了浴室。你热了热为他预留的晚餐,去洗澡。洗完你走进房间,打开第三只抽屉,拿出枪。
你走向雷米尔,他条件反地后退了一步,又
生生停住。你与他错
而过,去衣架上拿下一件外套,披到他
上,他僵直得像另一个衣架。你走出门,雷米尔没有跟上来,他站在门里看着你,脸色苍白。
“请跟我来。”你对雷米尔说。
雷米尔胡乱点了点,抿着嘴
,你站在这儿说话的每一秒,他看起来都比之前更不自在。你觉得他并不相信,只是想让你走开。
在这里躲藏到现在。
你回到了客厅,雷米尔还在用叉子戳着晚餐,心不在焉,毫无胃口。现在这个天气,食物多半又凉了。你坐到他对面,他抬看了你一眼,加快速度把剩下的食物
进嘴里。他吃完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三十七分,刚刚被你放出的圣鸽保证了方圆一千米内的街
上空无一人,很好。
这保证没带来任何效果,雷米尔抓住外套的领口,抓紧了,仿佛敞开领口就冷得不行(他为什么不扣上扣子呢)。他盯着你,用那种这些日子来用过无数次的探寻目光――比平时更加努力,你仿佛能听见他的脑袋拼命转动来寻求你脑子里的随便什么东西。你站在原地,与他对视,坦然地任由他挖掘。
你不知雷米尔读出了什么,一两分钟后,他垂下了眼睛。他断开了视线接
,目光游移了一下,你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莫名获得了一场并未预期的胜利。一
老狼在对峙中移开目光,垂下尾巴,
出咽
,它又老又病,无力再应付任何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