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她儿子攀上高枝了,如今早就不接客了,”那紫衣姑娘摇着扇子,言辞间颇有些不屑。
不能别的事,姑娘们就开始拼命给许倾如灌酒。
“也是那小子有造化,”紫衣姑娘叹,“在铺子里被大人物看上了,听杏花娘子讲是去人家府上
账房了,看起来还很是得用。大约半年前吧,阁里来了一群好气派的侍卫,唬得妈妈赶紧在后院给杏花娘子找了间大房子,好吃好喝地贡起来了,她那屋子谁都不让靠近。便是我们花魁姐姐都没这等待遇,也不知
究竟是走了哪门子的大运。这下可好,可真要指着儿子赎
,住大房子了。”
采菱直接坐到了许倾如上,霸占了许倾如怀里的位置,冲着那粉衣女子凶巴巴
:“不许碰我家公子!”
紫衣姑娘笑眯眯地接过来,讲得越发起劲儿,“可不是,那小子长得可俊呢,我瞧着隔南风馆那个
牌都比不上。都是杏花娘子拼命拦着,那小子自己也机灵,整日神出鬼没的,不然妈妈早将他卖去南风馆了。”
三个姑娘面面相觑,那粉衣女子忽然掩一笑,对许倾如
:“公子家的这位小娘子,当真凶得很,
家怕死了!“
活的规矩?”许倾如抬手一揽,让采菱直接依在她怀里,压低声音问。
“自然不是,”老鸨赔笑,“不过店里小本生意,公子您……”
许倾如会意,掏出几片金叶子放在老鸨手上,满不在乎:“伺候得好不会少了姑娘们的赏钱,找几个机灵点的来。”
“是我失言,给兰心姑娘赔罪了,”许倾如笑呵呵,顺势放开那兰心姑娘,端起酒杯来饮下,接着感慨似地
:“几年前我与杏花娘子有过一面之缘,原来她如今还在群芳阁中啊。今日怎么没见她出来?“
大约是得了老鸨的嘱咐,三个姑娘伺候得极为殷勤,又是夹菜又是喂酒,许倾如来者不拒,一副欢场老手的样子。
许倾如低一看,果然见眼前的姑娘眼眶微红,像是委屈了的样子。
“哦?怎么说?”许倾如像是被勾起了兴致,探过子好奇地追问。
许倾如眼睛转了转,已是心中有数,怕再问下去惹人起疑,便端起酒杯起了别的话题,又借故给
气氛微微有些冷场,还是许倾如喝了两轮酒才重新热闹起来,不过那三个姑娘倒是没人再往许倾如上贴了。
半老徐娘?这杏花娘子年纪很大了吗?许倾如心下疑惑。
那紫衣姑娘也是个健谈的,见许倾如爱听,便跟着八卦,“杏花娘子年纪本就不小了,接客也接不着什么好活儿,跟梯轿巷那些野娼没什么差别。她也是可怜,这些年攒的钱都给个穷书生骗走了。自己指望不上,就指望着她那儿子能飞黄腾达,给她赎,住大房子呢。”
“诶!保证给您伺候得舒舒服服,”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命人将许倾如送到楼上客房,不一会儿便带了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进门。
“菱儿莫要胡闹了,”许倾如拍拍采菱的背,语气溺又无奈。
旁边一个紫衣服姑娘噗嗤一笑,:“公子口味好生独特,对着我们年轻漂亮的兰心,还能想起那半老徐娘的杏花娘子来。我们兰心可要伤心了。”
“她还有个儿子啊?”许倾如问,从怀里拿了片金叶子给了那紫衣姑娘。
几杯之后,许倾如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挑着一个姑娘的下巴眯着眼睛细细端详,看得那姑娘脸都红了,才回忆似的说:“真……真好看,我之前见那杏……杏花娘子,也这般好看,好看啊……”
采菱又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继续站到许倾如背后,对着三个姑娘虎视眈眈。
紫衣姑娘说着便绞起了手帕,语气里犹带一丝酸气,被兰心拉了一下才停下来。
气氛很快热闹起来,话题也开始荤素不忌,一旁的粉衣姑娘佯不胜酒力,扭
向许倾如怀里倚,却被一直站在后面虎视眈眈的采菱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