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确是世间至深的苦痛了。”男子感叹,眼中有一丝深藏的沉痛,转
看向许倾如时却恢复了笑意,“但你所谓的注定却并非毫无转机。这世间很多事,都是看似毫无出路,实则绝
逢生的。姑娘只需
好自己能
的,其他的便交给因果吧。”
“确实有缘,”许倾如点,“公子可是住在这附近?为何这么晚了还在这山野之间?”
“回去,”男子说,“今日皇帝便要走了吧,我可不耐烦应付他们。还有太子那边多盯着点,我看他最近有些不安分。”
一笑的声音传来,声调略低,却不似靖王般阴郁,而是如山间静水缓而清
。底气不足,听起来
不大好。
“姑娘心里舒服了,倒是让我这竹林遭了殃。”
“是,”蓝岑应,将毯子给他裹紧了一些。
夜半,许倾如坐起来,拿过床的剑,推开窗
翻了出去,也不辨方向,只想肆意远离。
“原来如此,若是我也能如公子一般洒脱自在便好了。”说着,许倾如的视线落向虚空,似有些怔忪。
“我不知此
竹林有主人,深夜打扰,实属抱歉。“许倾如将剑收起来,歉意
。
许倾如没想到这里会有人,警惕地站直了。
许倾如抿不语,脚尖踩了踩落下的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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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开了口,说出来就变得很容易。许倾如斟酌着词句,慢慢说着深藏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许倾如停在一片竹林间,剑出鞘。剑剑都是杀招,竹叶被尽数振落到地上,
壮的竹枝上也刻满了剑痕。发
过后,许倾如气
吁吁地抱着剑,靠在竹枝上,虽然累得抬不起手,不过她脑海中总算安静下来了。
见他不肯说,许倾如也不再问。东方天色已经开始泛白,再过段时间就要启程回京了,许倾如向男子告辞,向着来时的方向掠去。
许倾如心中苦闷难言,又觉前路茫然,看着月下面容陌生却莫名可靠的男子,忽然有了几分倾诉的望。于是垂着
,用剑尖轻轻划过地面,缓缓开口:“我不知
该怎么办,我总是看他受伤,看他难过,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主子,天凉了,回去吧,”后一直沉默的蓝岑低声劝
。
“多谢公子,”男子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的笑意,在他
边好像能被他的温和的气息感染似的,许倾如心情平复很多。
说着说着,男子忽然笑起来,“我都好几年没见许凛暴如雷的样子了,还
怀念的。看他宝贝这个女儿的样子,光她出嫁前那一个月都给我来三封信了,我那鸽子都快累死了。真想看看他得知消息的样子啊,一定很有趣。”
哭腔的媚叫,愤怒过后,心口剩下的是细密的疼,绵绵不绝。
“我就在这山间住,”男子回,拍了拍自己的
,“姑娘也瞧见了,我
子不好,在家里待着诸多不便,索
便搬到山上住了。只我二人,倒是自在了许多。”
“无妨,”男子笑眯眯,“我也是深夜难眠,方才出来看看,正巧碰见姑娘。相逢便是缘,看来我与姑娘也算有缘。”
只见一个沉默而高大的男子推着轮椅从林荫间向她走来,轮椅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还不到深冬便披着厚厚的狐裘,上还盖着毯子,男子面颊清瘦苍白,眼神却非常明亮,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向她的目光并没有敌意。
男人是个非常好的倾听者,适时的肯定,温和的引导,让许倾如不知不觉就倾诉了许多。
“蓝岑,你瞧见没有,这姑娘倒是比大婚那会儿长大了不少,不过还是一样莽莽撞撞的。”男子见许倾如的影消失后,对
后的侍从
,“她喜欢谁不好,偏去喜欢那靖王后院里的人,比她之前那个还不省心。罢了罢了,我
不了,让她爹自己去
吧。”
“这世间哪里有全然洒脱自在的人,”男子笑起来,“不如意之事十常八九,我也不过是个庸人而已。倦了便躲起来歇一会儿,回去便接着要劳些凡尘俗事。倒是姑娘
手不凡,瞧着当是心
磊落、快意恩仇之人,为何深夜来此舞剑?”
“叨扰许久,还伤了公子的竹林,实在抱歉。公子可否告知姓名?他日必然登门谢罪。”许倾如抱剑行礼。
“无名小卒而已,不劳姑娘挂心,若是有缘日后必然再见。”男子回礼。
待两人之间剩下十步的距离时,轮椅上的男子拍拍后男子的手,轮椅停了下来。
“姑娘与我素昧平生,今日一见也是难得的缘分。也是若是有心事,不妨与我这庸人说说?”男子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