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死亡这种无法改变的东西,人们怕的只是那种无法选择宿命的无力感和失去控制。
而且老本人也没什么放不下的,院子里的孩子都成了江湖上或大或小的一
分,都有能力养活自己,而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挂念了。
但是看到谁家办葬礼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我就有些搞不懂了,明明生老病死是必然的事情,为什么要伤心。
这些年活下来,红白喜事看的不少,我看着那些人成亲开心地笑,我也跟着笑,因为我能懂他们为什么开心。
得不好,但是又无从反驳,只好了
脸,面无表情地继续砍柴练刀。
果然是个大孝子。
怕不是在想屁吃。
老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先是不知
为了什么将我胖揍了一顿三个月下不了床。后来又扔给我一叠书和一把木刀叫我自己练。
――――注意,是叫我练,不是教我练。
老急匆匆地嗦酒,长叹一声:“年岁到了,就要死了。”
“江湖又不是个地方,” 老这时候已经说不清话了,眼神也浑浊起来,“有人就有江湖。”
我还是面无表情地守在他的床边,旁边烧着炭火热着酒,其他的孩子被关在外面,只有我有特殊待遇可以陪在老左右,我不时用火钳去拨弄那焦炭,问:“你要死了?”
老叮嘱我等他死后把他的骨灰就埋在京城,别送回深山里了。
还好我天资聪颖,骨清奇,随便看看耍耍就练作了绝世武功,要不然换其他人来这么搞肯定gg。
“我在山里住了七十二年,” 老叹了一口气,“每天面对的都是我那老父亲的毒打,好不容易熬到他死了跑了出来,在京城天天喝酒快活地很,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老那年八十岁,死的时候也是八十岁。
我若有所思,点了点,又转过
去。
然后就平静地翻了眼睛,咽了气。
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说实话,我没感觉到什么。
偶尔来检查功课的时候老就会拿出一块巨石叫我用木刀劈,啷个劈的断哟?
我一雾水:“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无语凝噎,只好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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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老说:“我要死了。”
我怕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怕死后没人记得我。
但是现在,如果老死了,我就记住他一辈子。
我也一脸平静地把他埋在了院子里面的菩提树下,之后我才在容致远的科普下知菩提是佛祖的树,我就这样把死气埋在下面,迟早会遭报应的。
结果就是,木刀崩了,老怒了,大力铁拳,我飞的好高好高,飞到了外太空,飞到了银河系。
我半截子卡在树上的时候我就面无表情地想,这老不死的绝
跟我有仇。
到我十八岁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有很多孩子了,我年纪最大了大师姐,手底下小弟伙凑一堆没事还可以推推牌九,也许是良心发现还是终于没有了银子,老
很少出去捡东西了,平时没事就呆在房梁上喝酒,要不就是甩着个鞭子在我们
后狂追,美名其曰锻炼
,提高轻功水平能力。
老最后看了我一眼,说了一些让我摸不着
脑的话,他让我离开院子去找份工
,别整天以
役师弟师妹们为乐,还说什么我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居然看得懂那本刀法继承了他的衣钵,不像其他几个小子一样,一天到晚只会吵闹着要去江湖闯
。
我问他:“明明所有人都有乡愁情结,死后想方设法地想要回去,你倒好,偏要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