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间客栈,”钟黎宁搓了下手心,小声说,“对不起嘛福顺,我知不该不跟你说就这么晚不回来,可是今天是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我和程泊舟……”
听到笑声,三只小狐狸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了一个人,吓得尖叫一声,纷纷摆出进攻的姿势,背上的都炸起来了。
在楼下自斟自饮了不知多久,程泊舟看见钟黎宁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来,问小二要了三只烧鸡,就要转上楼。程泊舟叫住她,指了指自己桌子上并排的四盘烧鸡。钟黎宁眼睛一亮,笑嘻嘻地
了谢,端着盘子飞奔而去。
“问出不少,也把它们送回山里了,等我吃点东西跟你说,”钟黎宁啃了个鸡垫肚子,之后才接着说,“那个徐外真不是东西啊……”
钟黎宁眨眨眼睛,手心有点冒汗。怎么回事?她明明没什么呀?为什么在福顺的视线下忽然有点心虚?
“阿黎回来了,”福顺平静地问,“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玩了?”
钟黎宁气吁吁地跑到房间门口,只见一室灯火摇曳,一个人影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眼见天色渐暗,街上的灯次第亮起,钟黎宁终于从屋里出来了,先跑到程泊舟桌子上喝了好几杯茶,又撕下一个鸡啃起来。
两人对视一阵,谁也没说话,钟黎宁有点手足无措,她不知为什么福顺会这么生气,她只是不小心忘记时间晚回来了一会儿而已。
钟黎宁推开门,福顺的视线随即落在她上,钟黎宁莫名抖了一下,把嘴边一声欢快的“福顺”咽了回去。
耳畔的声音依然带着满满的关切,尽已经是这个时候了。福顺眼中涌上一
热意,缓缓呼出一口气,抬
看向钟黎宁的眼睛,冷静地开口
:“阿黎,你想不想要我?”
“阿黎!”福顺突然很大声地打断了她的话,钟黎宁一脸懵地看向福顺,却见他眼睛瞪大,已经泛起血色,嘴角下垂,是钟黎宁从未见过的样子。
至于福顺,他在听见钟黎宁说出客栈的时候大脑就一片空白,待听到那个名字时满心怒气更是不可遏制地上涌,伴随着一阵巨大的恐慌,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中不断逝,任他拼命抓住,仍然无法阻止。
待钟黎宁把徐外如何遣人猎山兽剥,如何强占百姓田产把人
到山中躲藏,如何纵容手下
淫掳掠让人吊死在山上,如何把一群死的不明不白的人扔下山崖一五一十地告诉程泊舟,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中。
白狐狸连忙冲它们叫了两声,又转有些生气地让程泊舟出去。程泊舟对四只
团
了个歉,起
出了屋子,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程泊舟在旁边看钟黎宁化作白狐狸和三只小狐狸有来有回地嗷呜嗷呜了几轮,气氛极为严肃认真,但怎么看都觉得四只团围成一圈蹲坐着开会的场景有点喜感,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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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钟黎宁临出门前对程泊舟说,“我托那几只狐狸去找山匪的老巢了,约定七天后见,到时候我叫上你。”说完不等程泊舟回话,脚下生风跑进了夜色中。
来,对着床上的三只小狐狸说:“你们好呀,我叫钟黎宁……”
“聊完了?问出什么了?”程泊舟等她这么久也不生气,在旁边气定神闲地看她啃鸡。
要是有小孩子看见他这样大概要哭了,钟黎宁突然想到,之前书里写福顺后来能止小儿夜啼她还不信,这下却是信了几分,看起来的确凶的。可不知
为什么,钟黎宁总觉得他好像要哭了。
“福顺……你,你怎么了?”钟黎宁看见福顺低下去,
腔一阵起伏,担心他是不是不舒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
。
钟黎宁说完一看窗外,才想起福顺应该早就回去了,看不见她不知该多着急,连忙要往回跑。程泊舟看她急得要
起来,好笑地拉住她,让小二给她打包了烧鸡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