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黎宁被单独关进屋子的时候,锦川在厨房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说话。
门外刀剑相击之声不断,程泊舟手下的人抓了山匪的儿,也就是那个络腮胡的男人,把他捆住提在手上。一群黑衣人似乎是从天而降,正与车队的人一起对抗山匪。两拨人围成一圈护住中心的程泊舟和另一个黑衣男子。
“……对不起,”锦川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很快泣不成声。
钟黎宁掏出一张丝帕给锦川了
满脸的泪。那丝帕是她以前企图锻炼刺绣能力为福顺绣钱袋的习作,但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只能放弃了,留下一堆左下角绣了奇怪狐狸形的丝帕自己用。
“我不是!我只是想……想……”锦川猛地抬起来,眼中泛起水光,却
紧了拳
,倔强地不肯让它落下来。
那强盗听说她已为人妻,明显失了兴趣,拖着程泊舟到络腮胡男人跟前。络腮胡男人佯装生气地对两个手下说:“这可是来捐粮的大善人,不能这么鲁。”
“阿黎姐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锦川放下一碗热粥,有些担心地问,“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福顺哥哥呢?”
锦川依然垂首不语,但钟黎宁知他听进去了。
把丝帕留在锦川手里,钟黎宁认真地对他说:“锦川,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一定要跟紧我,千万不要自己行动。”见锦川严肃地点
应下,钟黎宁微微松了口气,拉着锦川出门了。
“是福顺哥哥!”锦川兴奋地拽了拽钟黎宁的手,而钟黎宁早就看痴了。
钟黎宁叹了口气,接着说:“我知
你恨徐外,他的确死不足惜。你为了与徐外敌对,跑来投靠山匪。山匪固然与官府天然对立,但是你想一想,你投靠的这些山匪,真的帮你对付徐外了吗?”
钟黎宁听到福顺的名字心里一痛,简直想嚎啕大哭,没有人比她更想知福顺哥哥在哪儿了。程泊舟这人太不靠谱,不是说今天就能见吗?为什么连福顺的人影都没看见?
面前的锦川还在满脸担忧地看着她,钟黎宁重新振作神,先把迷途的羔羊劝回来要紧。
的一声“表妹”咽下去,学着程泊舟的样子瑟缩成一团。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她不但疲乏还有点冷,
上冷心里却燥热,难受得紧。来的路上不知
打了多少个哈欠,此刻钟黎宁眼
泪花,时不时哆嗦两下,看起来真像是被吓坏的深宅妇人。
“只是想向徐外报仇,只是想与汉阳官府对?”钟黎宁摸摸锦川的
,看着锦川的眼睛温柔地说,“我知
,锦川一直都是善良又坚强的好孩子。你对徐外的恨理所应当,但是千万不要让它蒙蔽了你的双眼,支
你
出违背本
的事情,你娘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说完扶起快要到在地的程泊舟,对他说
:“我们兄弟感善人大义,想请您和我们回去坐坐,您不介意吧。”说完不顾程泊舟的推拒,将一行人
全
拉回了山坳里的土匪窝。
钟黎宁趴在桌上无聊地转杯子,默默等着程泊舟的信号。床铺看起来很,钟黎宁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躺一会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两声敲门的轻响,连忙跑到屋子的角落里一本正经地抖起来。
是锦川,钟黎宁立刻站直了,对着门口踟蹰着不敢进来的锦川说:“是锦川吗?进来吧。”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吗?这些山匪抢劫的是来往的商队和路人,他们伤害的都是无辜的人。或许就有像你母亲那样的女子被他们羞辱,有辛苦谋生的男子被他们杀害,有可怜的孩子失去了父母,只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贪,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吱呀”一声轻响,一个小小的影出现在门口,“阿黎姐姐,你在吗?”
“我与朋友往汉阳府送粮,半路被劫上来的。锦川,你问了我为什么在这儿,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儿?”钟黎宁说完,就见锦川有些难堪地低下,
侧的手指攥紧了衣服,沉默不语。
si m i s h u wu. c o m
正要开口安锦川两句,门外传来炮竹炸裂的脆响,钟黎宁顿时面色一肃,程泊舟那边应该是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