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事情了结就陪我玩的,”钟黎宁微微抬起上,牵过福顺垂在脸颊边的一缕青丝在指尖绕来绕去,“今天晚上就算是天塌了,你也哪里都不能去。”
“嗯,”福顺红着脸应下,“哪里也不去,就陪着阿黎。”
但是一次意外,家中三口男丁都死在河中。母亲悲伤过度,没过多久就去世了,大嫂惊悸坠胎,也回家改嫁了,偌大一个家转眼就剩下陈暮霜一个小姑娘。
钟黎宁见小霜和她关系好,担心这位妹妹刚来此不适应,便让那罗姑娘也留下陪着小霜了。
“是二哥啊,小霜……”福顺和陈暮霜对视,两人弧度相似的眼尾皆染上一抹水色。
十二年前,临央府……陈暮霜低沉思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
看向福顺,声音里尽是颤抖,“你……你是二哥吗?”
福顺被人带走后,陈家父母拿着那二两银子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些小本买卖,确实过了段安稳日子。
“二位姑娘快请起,”福顺沉着声音说。
福顺回握住钟黎宁的手,对她轻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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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景不长,他们的铺子得罪了地方知府的儿子,货物被人抢的抢砸的砸,那人还扬言要弄死他们,一家人迫不得已只能再次踏上亡之路。
“小霜,”意识到自己嗓音沙哑,福顺停下清了清咙,接着说,“既然二哥找到了你,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安心在此
住下,其他事情我们慢慢
理。”
钟黎宁一把攥住福顺的手,在福顺的惊呼中将他拉到上,低
堵住他的
,将福顺吻得
不上气来。
这男人面冠如玉,神色温和,眉目间依稀有几分眼熟,竟是昨日那蓝衣女子。
钟黎宁笑起来,低啄了啄福顺的眼角,作为他乖乖应答的奖励。接着便下床将福顺拉起来,二人收拾妥当,一起去了前厅。
见陈家只剩下个小姑娘,别家明里暗里欺负她,侵吞陈家家产。陈暮霜一气之下变卖家产交给了城里学堂,只留下足以一人生活的钱,前去投奔未婚夫。却听闻未婚夫被征兵去了皋城,她便一路来了皋城。
见面前的两个姑娘一时神色各异,钟黎宁连忙解释:“这是我夫君福顺,昨日为引那贼人出来,夫君才故意扮作女子,两位姑娘不要误会。”
“小霜,你怎么会到皋城来?父亲母亲现下在哪儿?大哥和暮雨呢?可还安好?”待两人情绪平复下来,福顺迫不及待地问。
陈暮霜苦笑一声,对福顺娓娓来。
钟黎宁这样的旁观者听完都酸涩难言,更何况对福顺而言,那是寻觅多年而不得的亲人。钟黎宁紧紧握住福顺的手,看着他垂目的侧脸忧心不已。
那两个女子已被留在前厅等了一会儿,见钟黎宁和福顺出来,连忙低行礼。
见她还是不说话,福顺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钟黎宁的手,“娘子别生气……”
“陈姑娘,”福顺看着陈暮霜轻声唤,经过了一夜他心情已然平静下来,但再见到亲人难免还是有几分激动和忐忑,“我本名陈暮晴,也是澶郁村人。十二年前因一场洪灾在临央府与你们分开,你还记得吗?”
娘子,”后传来福顺讨好的声音,“我……我想去看看,我们晚上再……再……好不好?”
二人抬一看,却见面前除了昨天那熟悉的白衣女子
边还有个陌生的男人。
与陈暮霜一起的姑娘姓罗,她与陈暮霜遭遇大相同,寡母去世,她的未婚夫战死在皋城,她亦无
可去。
“……二哥,”陈暮霜垂下,手背上落下一滴泪水,“只有我们两个了。”
就这样一路逃到西北,陈家继续白手起家,她也是在这期间与一个随父亲跑商的少年郎情投意合,约为婚嫁的。
彼时小姑娘万念俱灰,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奔,若是找到了那男人就成亲,若是找不到死在这战乱之地便死了,正好与家人团聚。却没想到来了不久就被那大仙抓去地
囚禁起来,又峰回路转遇见了世上仅剩的亲人。
“什么意思?”福顺像是没有听懂,愣愣地问。
生意渐渐大,父亲、大哥和三弟都跟着去河上跑船运,大嫂也怀了孕,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