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王珊先回过了神。或许，这段时间里，她的心，　已经真的死了，尘世见的事物都已经不能再干扰到她。只有在看到吕岚的那一刹　那，她才感觉到心，她，还活着；可是，心，真的死了。

        将恍惚着的吕岚摇醒，她冷静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人，是我杀的，是我故　意杀的！”

        吕岚一听这话又呆住了：“明明……”

        她打断他的话：“别说了，是我杀的，先把屋子清理干净。”两人把刘海抬　到厨房里，干净地上的血污。由于潘明是个律师，王珊多少知点法律程序，　将来调查的时候会检验刀上的指纹的，于是假装洗刀上的血迹，偷偷的将刀上的　指纹洗干净，等干了之后又用自己的手握了握。

        两个人忙完，王珊哭着将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吕岚。然后两人抱　痛哭。

        过了一会，吕岚说：“咱们逃吧。”

        她面容悲凄，但是语言冷静：“逃，逃到哪里去。将来抓到了，照样还是得　死。”

        吕岚急得到乱转，嘴里喃喃的嘀咕着：“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我杀　人了。”突然有提高了声音对王珊说：“去自首吧，反正是他要挟你，加上自首　将来量刑会轻一点。”

        王珊抱着他的，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说：“你觉得这事说出去，我还有　脸面活下去吗？你是为了我才杀人的，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去代我受过。与其将来　在别人的嘲笑里死，还不如现在就干净的死。傻瓜，你记得了，人是我杀的。”

        她有接着说：“我也只有死，能洗干净自己上的污点，你就别阻拦我了。　我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我求你，离开这里，找个好女孩，帮我也帮你自己好好　的活下去。”

        他呆呆的站着，什么也没有说。王珊叫到：“你非得要我跪下求你你才肯答　应么？”

        吕岚机械的点了点，趴在她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整晚，他们拥抱着哭泣，用自己的，温对方破碎的心房。

        第二天清晨，王珊清洗了子，换好衣服，脸上略施淡粉。她对他说：“你　现在回去吧，我不想再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他不肯，她温柔的抚摸着他的　脸盘：“别忘记了我最漂亮的时候的样子，也就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的样子，　然后，让我美丽的死去，好么？”

        眼里噙着泪水，虽然不想走，可是吕岚现在哪里能够拒绝她的要求，一步一　回……

        等他走后，王珊也关上了门，在外面打了个匿名电话给公安局，又回到家里，　她不想因为自首而剥夺她死亡的权力。等待，等待公安局来把她带走：也是在等　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