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龄疯魔了,等缓过那劲后,她手撑着铁棒,站了起来。
谭秋龄趴在地上,发出痛叫,紧了手的同时,转
蓄力,一嘴狠咬上庄十越的
。
他好怕,他怕谭秋龄那一铁棒打下来,会把他的脑袋砸开花,若一铁棒砸不开他脑袋,还会有第二棒、第三棒……
穿隆重的一
红色冬衣,谭秋龄打扮的就像个新娘子,双手揣在兜里,哼着儿时记忆里的一首曲子,踩上发出咯吱声的厚雪,走过被冻僵的庄十越
旁,向着庄十越和吴茵住的屋子走去。
不能让庄十越杀掉孩子。
他脸朝下,深埋在了雪里,被绑的四肢蜷缩成一团,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停止了呼
。
她只是找出了麻绳,花了很久的时间,把庄十越的手脚绑好,堵住了庄十越的嘴,将庄十越推出了门外。
他对她动了杀心,她亦同样。
今日,要么她们母女俩就此去见了梅边,要么就让庄十越去向梅边赎罪。
庄十越的确那样了。
庄十越最后停留的地方是没有树的,没有冰可以落在他
上。
随着庄十越越来越冷,躺在飘起小雪的地上,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无非就是仇恨。
梅边自小就没了娘,疼了累了,他就自己憋着,好不容易遇见了她,他们这群人,就把他和她分开了,连喊个痛心疼的人都没有了。
枉费为了她,出了两次院子,遭受了来自庄夫人钻心疼的惩罚,她没有感激,没有报答,还亲口说孩子不是自己的。
那日在堂上的人,她都记着的。
躺在雪地里的庄十越就知,她是那样的善良,她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她到底是心
了。
她着那铁棒,虎视摔在地上捧着
哭喊着娘的庄十越。
“秋,秋……”庄十越看着站起来,走到前的谭秋龄,开始惧怕她。
然而,庄十越没有等来谭秋龄挥棒在自己上。
庄十越在雪地里爬出了一条沟壑,慢慢爬到了手拿招魂幡牛面的跟前。
谭秋龄希望那些锥子似的冰都掉去庄十越的
上,打一打他,扎一扎他。
她手无寸铁,大着肚子在地上爬行时,庄十越不曾怕。
从谭秋龄谋划吴茵把自己带出那间稻草屋,她就决定要为梅边报仇了。
她抬手掉脸上沾的污迹,换掉在地上爬行弄脏了的衣服,那脏衣服的腰上,还遗留有庄十越踩上的一个脚印。
求生本能让他想逃,想让他喊娘。
庄十越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是个傻子,能放任谭秋龄和梅边厮混,但不能忍受谭秋龄说孩子是梅边的,这是庄十越最后的底线。
甚而,都有把她踢死、打死的念了。
他一脚踩在了谭秋龄的腰上,想把她腹中的孽种踩死。
现在看见她脸上那绝不轻饶自己的模样,庄十越就怕了。
谭秋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谭秋龄爬不起来,混乱中,抓过不知是谁放在角落的铁棒,照着庄十越的就横扫过去,打在他的
上。
但他逃不了,也喊不出娘,嘴巴被堵住,双手双脚被束缚,他蠕动在雪地里,的热在逐渐消失。
光秃秃的树枝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尾巴尖尖的,像锥子。
不费灰之力,便能
死她。
吴茵披着一件外衣,隔着一门槛,看见了
上落满雪,笑得恣意的谭秋龄。
铁棒的每一下都打在了庄十越的小或者脚腕上,直到把他打在了地上趴着,谭秋龄才停止挥舞铁棒。
是什么改变了她呢?
庄十越、庄无意、哑巴刘,还有下了命令把梅边打死的庄夫人。
谭秋龄坐在火盆前,眼神痴痴地望着门前那挂在树枝上的冰。
她曾胆小的连条鱼都不敢杀,现在却敢杀死一个人了。
被咬疼的庄十越踢开她,去看脚上的伤势。
她敲开了吴茵的门。
那梅边呢?梅边喊不成了。
他疼,他还有娘可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