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哥哥……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桑余带着颤音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她的手指用力拭着他前的那片水渍。

        桑余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情绪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她在他怀里放声大哭，顾星寒则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两人在书房里站了很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变小，偶尔还会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顾星寒从书桌上抽出两张纸巾，温柔地去她脸上的泪水。

        “陈书瑶已经搬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如果你不想上去，我们就出去吃。桑余，不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吃饭。他父母那边，你别多想，也不要把无关的责任揽到自己上。”

        顾星寒递给桑余一双干净的拖鞋，随后将手中的袋子放进厨房。桑余脱下外套，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里。顾星寒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她手中。在她喝水的时候，他仔细查看她脸上的伤痕。指印已经淡了许多，估计明天就能消退，但脸颊上那被戒指划出的血痕却让顾星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进书房，从书桌下层的抽屉里取出医药箱。

        顾星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观察了桑余几秒，随后用有些低沉的声音反问她，“不是吗？”

        “方便吗？”桑余犹豫地问他。

        “没事，一会儿换件衣服就好。”顾星寒轻声说，“桑桑，你先看会儿电视，我去给你饭。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了吧？糖醋排骨？”说完，他拉着桑余走到客厅，打开电视，调出她曾经最爱看的动画片。随后，他快步走进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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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和我没关系吗？”桑余情绪平复了些，但她仍想得到更多的肯定。

        “没关系。他是成年人，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而且以我对程星野的了解，他醒了也不会怪你。至于他父母……他妈妈的情绪太激动，你不用理会。他爸爸……他的父母应该他自己搞定，这些都和那你没关系。好了，先别想这些，上楼还是出去吃？”

超市买了排骨，还特意去那家久违的茶店买了杯芋泥茶。

        （你们放心，只安抚，不其他事）

        桑余低着，手指无意识地着空茶杯，指甲抠着标签。顾星寒轻轻摇，清了清嗓子，“程星野是成年人，你支持他追求梦想，但决定权在他自己手中。”看桑余若有所思，顾星寒稍作停顿，换上之前和桑余说话是特有的温柔继续说，“你站在他的角度给了他勇气和支持，恰恰说明你是真正关心他、理解他的人。”

        桑余一直跟在他后。顾星寒为她上药时，两人的脸靠得很近。桑余紧张地小口呼，他上的熟悉气息让她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涌出来。顾星寒将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发现桑余的眼睛又红了。他犹豫片刻，轻轻将她拉进怀里。

        “我真的关心他、理解他吗？”桑余抬，泪水再次涌出。

        顾星寒的家和之前几乎没什么变化。尽他曾对陈书瑶说过，除了次卧，其他房间可以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但陈书瑶一直保持着房间的原貌。桑余甚至在鞋架上看到了自己那双拖鞋，依旧摆在原来的位置，只是上面积了一层薄灰。

        “上楼。”桑余不再犹豫。顾星寒嘴角微微上扬，他拎起她的书包和袋子，走向楼。桑余紧跟在他后。

        桑余再次陷入沉思，顾星寒抬手看了下时间，把桑余手中的空茶杯拿走，“等他醒了，你可以亲自问他。现在，肚子饿了吗？我带你出去吃，还是回家我给你？”他边说边走向不远的垃圾桶。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桑余的目光投向那扇依旧漆黑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