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寒提着一大袋菜回来，看到两人的状态，似乎早有预料。他故意先去了厨房，给他们一些时间调整情绪。看到程星野往门口走时，顾星寒叫住了他：“要留下一起吃午饭吗？”

        “起床吧……”桑余的目光落在程星野的脸颊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刺痛了她的心。她昨天就注意到了，但还没来得及关心，就被他要出国的消息打断了思绪。一夜过去，那个掌印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加明显。

        等他终于平静了一些，桑余抽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脸上的伤，帮他去仍在不断溢出的泪水。“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说法，说其实我们每个人喜欢的是一类人，所以不用非在一个人上执着。也许过段时间，你会遇到更适合你的人。”桑余一边轻声安，一边重新挤了些药膏，用棉签轻轻涂抹在他的脸颊上。

        两人的手不小心碰的那一刻，程星野突然抓住她，将她按在门上。桑余的险些撞上门板，但程星野及时用手垫在她脑后。“嗯……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了，顾老师，谢谢您。衣服洗完我就给您送回来。”程星野低声回答，换好鞋后，他回看了一眼桑余。她低着站在书房门口，衣角被她无意识地得皱皱巴巴。

        程星野以前也在桑余面前哭过，但像这样委屈到失控还是第一次。桑余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悬在空中几秒，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他的后背上，温柔地抚摸着程星野颤抖的。她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衣服被泪水打，桑余仰起，努力忍住鼻尖的酸涩。

        “一定要分开吗？我保证就算出国了，我也不会让我们之间有时差，好不好？”程星野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哽咽。桑余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你先去洗漱，我帮你热早餐。”程星野打断她的话，松开手，仓皇逃离了现场。

        “我……”程星野的话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桑余趁他愣神的功夫，拿起医药箱，转离开了。

        程星野听她说要起床，便自觉地走到客厅，帮她关上次卧的门。两人的泪水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同时落下。当桑余穿好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时，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程星野。他迅速将偏向一侧，但桑余还是看到了他眼角再次溢出的泪水。她轻轻了下鼻子，侧从他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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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了，再也遇不到了，宝宝……我本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程星野抓住她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恳求和痛苦。

        顾星寒准备的早餐丰盛得有些过分，而桑余的胃口却差得几乎吃不下什么。她把早已饥辘辘的程星野叫来一起吃。一开始还想拒绝，但桑余强行往他嘴里了几口食物。“不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自己的。”她把最后一个黄包进程星野嘴里时，声音微微颤抖。

        他的缓缓靠近，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程星野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微凉的嘴即将碰时，桑余忍着心痛将扭向一侧。“我们已经分……”

        淡淡的药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桑余小心地将药膏挤在指尖，轻轻涂抹在程星野脸上的红痕上。她的手指沿着伤痕缓缓按摩，微凉的感后是阵阵刺痛。他的结上下动了几下，手停在两人之间犹豫着。当桑余呼出的热气拂过脸颊时，程星野再也克制不住，一把抱住桑余，将埋在她的颈窝，哭声由小变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出去后好好学习，忙起来，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桑余轻轻抽回手，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脸上和上的伤。昨天听顾星寒说程星野和别人打架，她一直没来得及看他上是否还有其他伤口。

还是起床？”程星野略显尴尬地合上手中的练习册，放回原位。

        程星野嘴里满了食物，无法说话，只能强忍着即将落下的泪水，不停地点。他想伸手去拉桑余的手，但她却躲开了。桑余转走进书房，找出了医药箱，然后把一直跟在后的程星野拉到沙发上，让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