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平日也都是白天在这照顾方元芷，一般天黑都回家，今日情况特殊，拖得比较晚。

        在顾夫人的内室里，他突然出现，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看半天。

        是自己想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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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早的时候，是他们一起逛虎丘。

        俊信让方元芷靠在自己肩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示意苗女过来喂药。

        舒适恬静的笑容慢慢爬上了娇嫩的脸庞。

个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方元芷昏睡了一天，浑身越来越烫，脸颊越来越红。苗女一开始以为她是太累了，等发现她浑身滚烫、开始说胡话时，天色已黑。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郎有情妾有意。纵然世事变迁，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吸引却还是无法忽视的。

        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发现有人用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身体。

        方元芷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既然选定了徐淳，就踏踏实实地喜欢下去。

        他替她把脉检查了一番，皱眉对苗女说了几句。

        如此一想，方元芷的心情终于渐渐放松，沉沉睡去。

        俊信扶起方元芷。可她只是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双目紧闭，唤她她也不理，嘴里偶尔嘟嘟囔囔说着胡话。

        再之前，就是在朦胧的夜色里，他当着众人强吻了自己。虽然他们只见过两面，还是认识的第一天。

        昨天夜里，整个苗寨的人都看出来了，俊信大人对这位俘虏少女有心思。我们苗人的风俗就是想爱就爱，不像汉人有那么多规矩。

        或许在第一次见面的针锋相对中，他们就看对了眼。

        或许更早，在南禅集云寺的墙根，他抱着自己滚到墙根时。

        方元芷慢慢放松了身体。

        是在他往湍急的河流里跳，落在一截原木上时，感觉就不一样了。

        方元芷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种无关身份地位，无关钱财家世，一年万年的心动瞬间。

        连续两调羹的药，大半都沿着嘴角流了下来，流进了纤细的脖子里。

        当时自己香肩半露，他衣衫微解。

        她临走时，担忧地看了看榻上依旧昏睡不醒的方元芷，再看看坐在榻边拧湿毛巾的俊信，还是带上了门。

        至于刚才，那不过是受虐者对施虐者特殊环境下的特殊心理投射。

        也就是半碗药，喂了小半个时辰。

        苗女迅速出门行动，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碗冒热气的药过来。

        苗女在一旁看呆了。向来冷漠、生人勿进的俊信大人，居然也有这么细心温柔的时候！

        都在一抬眼一回眸之间。

        方元芷的心里慢慢暖和起来。

        俊信把空碗递给苗女，又冷冷看了她一眼，苗女吓得赶紧低头，抱着空碗出门了。

        不，不是那个时候。

        他坐在自己家院子的矮桌前与父亲拼酒，却求助自己。

        她正想去叫人，俊信刚好过来了。

        俊信蹙眉，制止了苗女继续喂药的动作。他端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含上方元芷的唇，一点点喂了进去。

        方元芷一向体质很好，喝了药，很快烧就退了下来。

        不多时，俊信要了一盆温水和毛巾，让苗女回家休息了。

        或许更早，在漆黑的洪水里，他划着竹筏出现的时候，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