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和铃兰相顾无言,摊主忍笑忍得肩膀直颤,从摊子走出来。
霁城祭典期间虽无宵禁,但入夜后,游人仍是渐渐散去,街不复方才的喧嚣,唯余灯火轻轻摇曳,映出长长的影子。
铃兰笑而不语,溯洄则轻哼一声,心情乎格外愉悦。
溯洄手一顿,耳尖悄然染上红晕,接过簪子时,嘴角微微翘起,却又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是自然,我娘子值得最好的。”声音低沉,压抑着难掩的愉悦。
夜色已深,二人游逛许久,这才踏上回客栈的路。
“不参加。”溯洄这话斩钉截铁。
然后,眼睁睁看那支簪子从发尖落,“啪嗒”掉到了地上。
掌柜早已打过盹,见他们进门,懒洋洋地抬眼笑:“回来啦?这么晚,年轻人可真有
神。”
待二人回到客栈时,已是午夜时分。
“……”
那摊子上陈列的饰品谈不上华贵,最值钱的也不过是几银簪,而铃兰的目光,却落在一
雕刻
细的木簪上。
她心中微漾,抬眸望他,“你给我簪上?”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遍了,可此时,心里
却生出了羞怯。
铃兰量在女子中不算
小,然则溯洄生得极高,两人并肩而立,她加上发髻也不过堪堪及他
口,仿佛他稍稍俯
伸臂,便能轻易将她揽进怀里。
“……”
他低看着她手里的簪子,心想,“世间万千灯火都不及我兰兰好看。”
摊主是个机灵的,见状立刻笑:“公子对娘子可真好,一看便是情深义重的神仙眷侣。”她把簪子递给溯洄?
“夫人长得真好看,要不要参加灯花女神的选啊!”摊主看着铃兰,拿出了一朵红花。
铃兰低着,不免感受到在他细细挑整之时,灼热气息拂过额间,心间悄悄生出一种奇异的酥麻感。
溯洄忽地收回手,稍稍侧过脸,压低声音掩饰自己的异样,“好了。”他耳尖仍微微发红。
这回,在摊主的指点下,他慢慢理顺她的发丝,将木簪稳妥地插入发间”
铃兰微微俯细看,指尖轻轻抚过簪
,雕刻线条
畅,狐狸形态灵动,
憨可爱。她还未决定是否购买,溯洄已然从袖中取出碎银,随手递了过去:“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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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她的掌心,十指与她牢牢交扣,在那之后,怎么也不愿放开。
他伸出了手,拉着铃兰的手,大步离开。
溯洄闻言,指节微微一紧,攥着木簪的手轻微动了动。他垂眸望着铃兰抬手,动作干脆利落地将她簪子往她发间直直插上?
他弯捡起簪子,低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上有灰。”说着,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拂了拂,方才重新抬手替她簪上。
中动,偏过
去,适巧瞧见前方一个首饰摊,于是顺势转移话题,“你看,那支簪子真好看。”
铃兰又好气又好笑,横了他一眼,他明明心情大好,偏偏要惺惺作态,连眉宇间素来清冷的疏离感都化开了。
摊主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见状笑:“姑娘好眼光,这簪子是我亲手雕的,瞧,是只狐狸呢!”
溯洄眉心微蹙,仿佛连自己也没料到会闹出这么一个小插曲,清俊的面上难得浮现一丝困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