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瞧着，顿时笑了，“你倒像是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暗尾端坐一旁，金色的瞳仁微微眯起，神色难辨，似乎在打量她的反应，却未出声。

        暗尾并不饥饿，他只是仰着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仿佛在回应什么。

        分明只是梦境，怎会真有疲惫之感？

        睫微颤，意识自沉眠中回笼。当她睁开眼时，晨光透过窗棂斜洒而入，而她躺在自己寝房内，不在那片草地上，溯洄与那群撒的尾巴皆杳无踪迹。

        不知怎地，铃兰便想起梦中那些撒的狐尾，心微微发酸。

        她自然不知，眼前这只小狐狸，正是她梦里思念的那只大狐狸派出来的小尾巴，仍是将牠当成寻常山间狐狸，轻轻摸了摸他茸茸的小脑袋，笑意温柔。

        “哎呀，小家伙、小尾尾，你也醒了呀！”她低声喃喃，语气里虽有掩饰不住的失落，却仍强打起神，至少不愿在这小东西面前显愁绪。

        小狐狸一听，金色瞳孔都瞪圆了，分明是很欢喜的样子，虽然不会回答，但那条蓬松的白尾巴已经摇晃了起来。

        然而，梦终究是梦，中有清醒之时。

        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却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

        这些日子，她竭力不去想起溯洄，唯恐一旦及，隐忍的思念便会汹涌而至，这场梦却将压抑许久的情绪尽数撕裂，水般翻涌而出。

        暗尾愣住了，金色的瞳孔微缩，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直接让她回去见溯洄，可惜，他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懂。

        本是意料之内，心却浮起一丝说不清、不明的惆怅。

沉的一觉。

        她一边梳理，一边轻轻圈紧了小狐狸，低声：“尾尾，我想他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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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回想起梦中的荒唐，眉微蹙，总觉得这酸涩感过于真实。

        铃兰微怔，旋即笑了起来，伸手了狐狸的脑袋，那丝的感与梦中如出一辙。

        铃兰没察觉异样，仍将牠当作寻常的小兽，不过是因为收仙门灵气，开了一点灵智。

        梳齿划过蓬松的发，带起一缕细密的意，暗尾抬起下颚，似是极为受用，尾巴也轻轻晃动，显出几分惬意。

        铃兰见状，伸手了他的脑袋，微笑：“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却刚撑起，便蓦然发现双手酸涩不堪，几乎无法抬起，而当她试图下床时，更是发觉双发，本无法站稳。

        话未说完，暗尾尾巴轻轻一晃，琉璃似的金色瞳眸映着晨光，静静地望着她，似笑非笑。

        “没想到梦居然也能累成这样，手都快抬不起来了……”她一面着酸痛的手臂，一面抱怨：“梳了一整晚的，真是……”手都不像自己的了。

        “嗷呜——！”暗尾急得发出几声短促的鸣叫。

        铃兰望着他，忽而心生一念，歪着问：“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帮你梳吧？”

        她走到梳妆台边，取来她平时篦的梳子，随后在榻边坐下，将小狐狸揽入怀中，轻轻替他顺。

        铃兰倒是希望这个梦长久一些，不过天不遂人愿。

        “怎么回事……”她着手腕，满脸疑惑。

        铃兰见状，只觉得好笑，“行，那你等等。”

        她怔怔望着床帐间斜落的晨光，微微失神，直到侧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暗尾不知何时凑近，茸茸的小脑袋轻轻枕在她的肩颈间，亲昵地蹭了蹭，像是在安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