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里想的却是:原来是个瞎子。
从男生子上的灰尘来看,他应该跪趴在地上有一段时间了。我暗戳戳打量,此人双眼微眯,眼角泛红,看着十分不对劲。
然而,就在我的脚尖即将发力之际,那人蓦然转。
情不错的我,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几秒他的窘态。
最终摸到了距离我掌下不远的眼镜。
男生像是并没有看见我抬起的脚一样,与我对视了几秒后开口:“同学,我眼镜掉了,可以帮我看看它在不在这吗?”
落樱洒在他,白色的灯光映着粉色花
,使他的五官显得愈发
致。此刻的我只觉得他有点眼熟,但当时因为心虚,外加惊吓,并没有立刻认出他是谁。
我一愣。
他先是将那双修长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之后顺其慢慢往下,抚过我的大臂、小臂、手腕,
过指关节。
荒唐的念在脑中浮现,我鬼使神差地压低帽檐,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小心翼翼地调整角度,将脚朝向那屁
,打算蓄力
到踹完人就跑。
“枝以恩同学,”男生却叫出了我的名字。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他淡淡的说:“如果眼镜碎掉了,把它留在地上也是会对大自然造成伤害的。”
“没看见,同学你确定掉在这儿吗?会不会记错了。”
事实证明,人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特别是我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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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着落,随而看着抬在空中的脚。
我对着这样的眼镜不知从何下手,转看向眼也不眨的男生,心中念
升起,开口说
:
那是一个黑色的方框眼镜,镜片不知为何碎落一地,镜框碎裂开来,镜也弯曲了,如今看着和垃圾差不多。
他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我当时是那样想的,现在依旧。
“晚安。”我拉上台灯,对二人说完后便陷入沉睡。
男生的眼里满是迷茫,他双手撑地,坐在草坪上,乌发微乱,衣衫褶皱不堪,整个人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狼狈。
好在是虚惊一场,他又爬了下去,继续摸索了起来。
他是钟瑜啊。
看着他的动作,我只感觉双眼下的肤变得有些紧绷。
可惜之后为避免被人撞见而产生尴尬,我还是决定离开。一想到自己会被别人误认成偷看男人屁的变态我就觉心情复杂。
男生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惊愕,他抿抿,而后起
朝我靠来。
我慢慢放下脚,故作镇定:“好,好的。”
我一瞬间哑然。
见状,我下意识的推测:这人应该是被霸凌了吧。
我绕到他侧,在他明晃晃的注视下弯下腰,用视线在绿色的草中寻起了这人的眼镜。路灯照在镜片上反
的光闪过,
引住我的目光,我很快便找到了藏匿在草丛中的眼镜。
步子刚抬起,这人的屁又是猛的一撅,吓得我还以为他这是要起
,
躯一僵,抬起的脚也在空中顿住。
怎么办……突然有了种想踹上他屁的冲动。
那张脸孔几乎贴着我的眼眶,发丝轻拂而过,带着一淡淡的木质香气。气味是最容易
发记忆的方式。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回到了雨天的木艺小店。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而那时我却把这种感觉归类于被戳穿的羞赧。
我记起他的脸,连同那次模糊的初见,也在这一瞬间变得鲜活。
我随之落入了一双乌黑的眼中。
有意思的是,回到宿舍后,我在手机里的健康件上,看到了记录的心
速度。那时的它直直地攀升,直到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