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亲了一下，声音的：“晚安，阿晟。”

        他没睁眼，嗓音带着一点刚醒后的低哑，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他翻了个，伸手把她捞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带着一点半梦半醒的依赖，呼渐渐平稳。

        窗外的灯光缓缓动，整个房间安静下来，像是一场漫长的梦境。

        ＊＊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航班信息在大屏幕上不断动，广播里一遍遍促着登机时间。尉迟晟站在安检口前，黑着脸，一动不动，像是钉在了地上，一米九五的形杵在那里，压迫感十足，整个人散发着烈的“老子不想走”的气息。

        他没带行李，只有一个单肩包随意地挂在肩上，像是本就没打算长时间待在临霁。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走。

        尹鲸川站在他面前，仰看着他，她的手还握着他的掌心，指腹缓缓地按着他的手心和指尖，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什么大型炸生物。她给他买了一大袋子零食，装得满满的，递给他时还细心地嘱咐：“飞机上吃点东西，别又饿着。”

        尉迟晟盯着她，眉紧锁，结了，像是有火憋在心里，怎么都压不下去，他是真的不想走。

        他抿了抿，嗓音压得极低，带着点不耐烦的沙哑：“……老子又不上学，急着赶老子回去干嘛？”

        他这次来，本来也只是冲动之下直接坐高铁杀来的。可现在真的要被送走了，他就是憋着一口说不出的火，甚至觉得自己他妈像个被随时打发回去的外人，心里堵得慌。

        尹鲸川知他又要炸，手指轻轻地了他的掌心，声音温和却坚定：“阿晟，我真的忙不过来。”

        “我的课题进度很紧，这几天时间完全排满了……你待在这里也只能自己找事，我怕你一个人在临霁会无聊。”她声音低了些，带着点歉意，“等我忙完，就去找你，好不好？”

        尉迟晟没说话，眼神阴沉沉的，黑眸像是被压抑的情绪填满了。

        她每次都这么说，每次都是‘忙完就去找他’，可最后呢？每次他都得刷她的公众号，才能知她到底在哪里。

        他能忍多久？他还能忍多久？

        他咬了咬牙，嗓音低哑，带着点不甘：“……这次能多联系老子吧？”

        他是真的不想再过上次那种日子――整整两个月，她微信几乎不回，他就跟个神经病一样天天翻公众号。

        尹鲸川听见这句，心里顿了一下，知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急了。她松开他的手，改成两只手轻轻地握住他的指尖，像是笃定地给他承诺：“我一定多联系你。”

        她的声音比刚刚更轻了一些，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安抚：“这次绝对不会两个月不理你。”

        “那你他妈上次说得也真诚。”尉迟晟冷笑了一声，语气还是很冲，可眼神却狠狠地盯着她，透着深藏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