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本不知该怎么去哄一个人，怎么去安一个情绪低落的人。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他自己都觉得丢人得快要死，耳朵得像能烧起来，脸却还是黑的，像是要死撑着最后的骄傲，不让她看出自己其实快被羞耻感折腾疯了。

        他不是个会安人的人，从小到大，他的世界里本没有“被安”这回事，他的成长环境里，谁有情绪谁就自己憋着，没人会关心你，也没人会哄你，甚至哭一哭都会被骂“矫情”。

直离谱，可又偏偏有点被她的认真搞得不自在。

        可他的手还是死死地扣着她的腰，像是不让她乱动，也像是在用力忍耐着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顿了顿，觉得这好像不够，又挠了挠后颈，声音低低的，透着一点不自在：“……不就剃个吗，老子又没死。”

        ――她是真的在惭愧？

        “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纵容。”她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坚定。

        尹鲸川将脸埋进了他的口，没再说话。她大概是真的惭愧了，平时事结束后，她都会给尉迟晟按按摩、讲笑话或者念故事，但今天却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贴着他。

        他不知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也不知她到底想干什么，可他却隐隐有种感觉――她是真的在考虑他，而不是单纯地在玩弄他。

        他皱了皱眉，低又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埋在他口不动，顿时更不自在了，耳朵又悄悄地红了一点，最终，他还是用力抱紧了她，像是要把她进骨血里一样，低声嘟囔了一句：“……靠，老子真的没事。”

        她是真的在认真问。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傻得要命，像是那种不知怎么哄人但又要装没事的蠢货，可他又实在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的耳尖又红了一点，觉得这话说出口他妈的太丢人了，可她还在盯着他，一副非要他回答的样子，他最后只能咬着后槽牙补充了一句：“……妈的，连睡觉都能给醒。”

        尉迟晟的猛地一僵，刚刚还试图安她的思绪瞬间被她的动作打断，结狠

        他是真的不太会安人，但他想尽全力地让她知，他是真的不生气，也不想让她难受。

        他的指尖下意识地抠紧了床单，似乎是回忆起当时的感受，太阳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点咬牙的憋屈：“又又扎，一走路就难受，子一磨都想打人――你说难不难受？”

        她是真的想知。

        他深了一口气，语气里还是透着不耐烦的烦躁，却没像平时那样炸，而是闷闷地低声开口：“……，你觉得呢？”

        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尉迟晟的情绪猛地复杂了几分，甚至有一瞬间的窘迫，耳朵悄悄地有点发，可他脸色却更黑了，像是死也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的反应。

        他笨拙的安似乎起到了些作用，尹鲸川的不再停滞，伸手轻轻的了他下的小兄弟，又摸了摸小兄弟下面的两个小宝贝：“阿晟…谢谢你。”

        尉迟晟的结了，口闷得厉害，耳朵还带着一点未散的意，他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

        “我希望能够有机会来报答你，比’请你吃饭‘更好的机会来报答。”手指再次扫过他的两枚，像棉花糖一样了。

        他皱着眉，低看着她的发旋，心里莫名地有点慌，手指不自然地收紧，最终只能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闷闷的：“……行了。”

        她是真的……在试图去理解他，试图去考虑他的感受。

        所以，他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笨拙地低下，鼻尖蹭了蹭她的发，声音低哑又带着一点不自在的温柔：“……你别这样。”

        “你这样，老子他妈的……更难受。”

        他本能地想开口骂一句“你现在才问这屁话有个屁用？”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认知让他耳朵更了，可心脏却莫名地往下一沉，像是被什么轻轻地碰了一下，让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她按得更紧了些，像是害怕她突然跑掉一样。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尹鲸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