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斯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不疾不徐，恰到好地维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距离感。

        鹤玉唯能感觉到的视线，锋利得像解剖刀，一寸寸剥开她的伪装。她本能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鼻尖蹭到他的锁骨，嗅到冷冽的血腥气息。

        她还是琢磨不清莫里亚斯对她的态度，索直接服，总比继续怼他好一点，旧事重提又要让她汗浃背了，装傻充愣蒙混过关继续给佩洛德甩锅得了。

        当她直起时，莫里亚斯正伫立在月光里，修长的如同雕细琢的长刀斜插入夜，他的轮廓在月光间镀了一层锋利的银边，下颌到脖颈的线条冷得像雕塑，偏偏那双金铜色的眼睛却燃烧着近乎温柔的恶意，仿佛在赞许她此刻的狼狈。

        温热的吐息拂过她发的耳垂。

        “是吗？真觉得我好……？”

        “需要帮忙吗？”

        鹤玉唯沉默地别开脸，拖着伤从他旁踉跄而过。

        “我不用你抱……！”

        结果下一秒就因为瘸重重摔进尘土里，当着莫里亚斯的面表演了一个平地摔。

        “没什么……好疼……麻烦你了……你人真好……”

        鹤玉唯突然觉得很丢脸。

        她几乎能听见他在间的，无声的低笑。

        “明明是你――”她又不肯说话了。

        她总感觉自己被某种冷血动物盯着，那目光如有实质，黏腻阴冷，自她脊背蜿蜒而下，又顺着弯寸寸绞紧。

        鹤玉唯这时人在莫里亚斯怀里，被他意味不明的话烧的神经都要断掉。

        莫里亚斯的手臂像铁铸的牢笼，将她囫囵裹住。

        莫里亚斯看着突然乖顺的少女一言未发，少女在他的沉默之中，往他怀里蜷缩得更紧了，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茸茸的脑袋无意识地蹭着他口。她的手指揪紧了他的衣襟，骨节泛白，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她靠着的膛震动了一下，那种无声的笑嘲讽意味十足。

        “告诉我。”

        “挨耳光的是我。”他指尖在她膝弯微妙地收紧，“你却比我更像个受害者。”

        那嗓音裹着冰屑般的笑意从背后递来。

        燥热的羞恼从鹤玉唯耳后漫到锁骨。

        “非要让脚踝的走不了才舒坦？”

        她的脸颊发，仿佛那只打在他脸上的手掌，如今狠狠打回了自己脸上。

        可能就是因为扇了他一巴掌，所以她才觉得他有恶意，把人想坏了。

        得知烟被炸毁之后她才卸下男人的武腰包搭上肩膀。

        她有点炸。

        鹤玉唯指尖抠进沙土里，牙关微微发紧。她本不屑回应，肘尖撑地刚要使力起，却骤然被一双修长的手钳住腰肢，整个人被凌空捞起。

        “我怎么了？”莫里亚斯忽然低凑近，金铜色瞳孔在暗汹涌，“哪句话惹到你了？”

        鹤玉唯的后颈忽地掠过一丝凉意。

        寒气从脚底爬上脊背，她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钻进鼻腔，她皱了皱眉，觉得可惜得很。

        她的视线掠过他脸颊上尚未消退的掌印，指印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红，却无损他的优雅。相反，那抹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微妙的美感，像名贵瓷上刻意保留的裂痕。

        月光下莫里亚斯垂眸睨来的姿态堪称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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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脚步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