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听上去，你真的很会爱人。”

        几个小时一转眼过去，图层保存的“咔哒”一声刚响完，韶水音伸了个懒腰，转望向水池那的小叶，随口问了一句：“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我一会儿下了班，正好去吃个晚饭。”

        韶水音“哼”了一声：“那当然，我可是水獭小姐。”小爪水獭可是出了名的有爱格哦。

        小叶笑得快趴在饲养台上了：“你这说法……行，科学的胖，我认了。”

        小叶立刻从作板后站起来，眼睛一亮：“要吃晚饭啊？那这附近海鲜特多，你们是外地来的，我跟你说，水产大排档一定得试试，最有名的那个烤鱼店，还有火锅海鲜拼盘、鲍鱼粥也不错……”

        “我微信发你。”小叶利索地掏出手机，“你们赶在六点前去还能赶上晚市第一锅汤底，特别香。”

        他叹了口气，满脸不可思议地吐槽：“你说它天天就吃这玩意儿――罗生菜，最多来点海草、苦苣啥的。也没肉、没脂肪、没高热量，怎么就能长得这么胖、这么壮？”

        韶水音听完笑出了声，抬手指着月半正在咀嚼的圆肚，忍不住打趣：“你是嫉妒它了吧？”

        小叶：“我真的嫉妒，它这材放我们人类上，那得每天高白、力量训练、卧推拉吧？它倒好，一天三餐生菜套餐，活得比谁都滋。”小叶是真的瘦，而且是吃不胖、练不壮的类型，骨都比一般男薄，肤又白又，二十五岁却依旧给人一种没发育的小男孩的感觉。

        韶水音拍了拍他的肩，冲他眨了眨眼：“等你哪天抱着一筐莴苣吃到两百斤，你也能科学胖。”

        韶水音收好最后一张参考图，顺手把平板合上，抱在臂弯里，一边走向水池边一边说：“不是海象，是斯特勒海牛――Steller’s　sea　cow。它是儒艮和海牛的远亲，大概18世纪的时候还生活在白令海峡，长能到八九米，重达十吨以上，是名副其实的海中巨物。”

        小叶一愣：“还有更大的？海象那种？”

        “十吨？！”小叶瞠目结，想象了一下月半乘十的积，“那它

        韶水音听着点点，但听到第三家店时却忍不住笑着摇了摇：“你们这儿也太爱吃海鲜了吧？”

        小叶愣了一下，挠挠：“不吃海鲜？那可能就比较少了……”

        “不是我不吃啦。”韶水音笑着摆手，“只是我老公连着吃海鲜几天已经有点发怵了。他其实更喜欢吃面、吃米线，碳水要足，上再铺点肉，汤得，辣子得香――你说的那种地大排档他可以吃，但不能顿顿吃。”

        小叶正笑得不过气，听韶水音提到“吃莴苣吃到两百斤”，还在试图想象那画面，结果她又忽然悠悠补了一句：

        她说得随意，语气轻松，但小叶听得却有点发愣。他能听得出那种熟稔，不是敷衍，也不是试探，而是真正把那个人放在心尖上、观察入微之后自然而然说出口的细节。

        “原来你们也爱吃家常饭啊……”他笑了笑，“那我得推荐一个好地方，离这儿不远，有家云南小馆，的米线特别香，老板是回南方照顾老人的女儿，会自己熬鸡汤打底，肉末、酸豆角、花生米，还能加煎和小块炸猪。”

        她顿了顿，补充：“而且它型大，脂肪多，是因为它生活的海水温度有时会变化，需要一层厚厚的脂肪保温。那不叫胖，那叫‘长得有功能’。”

        小叶发完了微信定位，又低看了一眼池中的月半。那粉灰相间的儒艮正慢悠悠地在水底翻，抱着一大把翠绿的莴苣菜，咀嚼得很认真，尾巴一摆一摆的，悠哉得像在享受下午茶。

        她低继续勾勒月半的线条，阳光从玻璃天落下，照亮她的巾和额前一缕汗的碎发，整个人像一幅清透的标本图――柔而坚定，美丽又专业。

平板上，月半温顺地浮在水面，微微歪向画面里韶水音正在描摹的位置。

        “听起来不错。”韶水音眼睛一亮，“位置在哪？有导航我就发给我老公，让他先去等我。”

        “不过你知吗？儒艮的亲戚里，还有比它更大的。”

        韶水音一边收平板，一边笑着解释：“你可别小看这三餐生菜，它一天能吃几十斤呢。儒艮虽然是素食动物，但它属于大型草食海兽，每天得不停地吃，才能维持代谢。你看它咬菜那劲儿，跟牛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