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韶水音笑着点了点,“说实话,我很少看到能把‘海草床分布’讲得那么有趣的人。”
然后她笑了,笑意像落日后水波晃开的那光,很轻,但让人心里泛
。
踏着太阳的余晖,韶水音背着包走出馆门,刚把巾
上,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见有人唤她:“音音――”
梨花手指动了动,拎着资料的指节白了一圈。
桃子的脸腾地红了,但眼神里却装不下的光。
女孩着气跑来,
发贴在脸边,眼神亮亮的,像是刚从暗水中跃出的一条小鱼。
她抬手回握住那只略显紧张的手掌,声音温和:“很感谢你的邀请,但晚上我要和我老公一起吃饭。”
韶水音看着她,有那么一秒钟愣了下。
“没关系。”韶水音摇摇,从背包侧袋里掏出手机,“不过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有空可以继续聊儒艮的事。还有,你今天讲得很好。”
韶水音坐在最后一个长椅前,把画笔收进防水套里,又把那台轻便摄影设备关机,连带着平板和记录本,一一归位进背包。
桃子怔了一下,随即有点懊恼地拍了拍额:“哎哟,我太冒失了……”
整场交锋没有一个字是责问,也没有半点高声,可对与错、轻与重,早已经分明。
她站起来,正要往出口走去,后的空旷里忽然响起一个有些急促的声音:
梨花一怔,那笑僵在脸上,嘴角还保持着习惯
的弧度,却没说出话来。
气氛忽然有点静,梨花低下脑袋:“我、我只是……觉得你最近论文忙,没别的意思……”
她停下脚步,转一看――竟然是那个
眼镜的女孩。
“真的?”桃子的眼睛一下亮起来。
“你以后如果继续科普讲解,别怕太温和。”韶水音背起包,语气轻缓地
,“温和不等于退让。你是专业出
,只要开口,别人就得听你讲。”
――此时夕阳刚刚贴上玻璃穹的边缘,整座海洋馆被染上了一层淡橘色的霞光。
馆方已经在广播里播报闭馆提示。
桃子用力点,像是把这句话藏进了口袋深
:“我会记住的,韶老师。”
……?”意思就是,上电视的机会,只显着她一个人??
韶水音一脸懵:“……你拿着个什么?”
她转一看,只见不远
的电瓶车边,温惊澜靠着车
,一只手撑在车把上,另一只手里举着一杯颜色……呃,说不清的粉。
韶水音不再看对方,只是点微笑:“辛苦你们了。南海儒艮的科普对孩子们来说很宝贵,尤其是你们这种年轻研究者来讲,更容易打动他们。”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姐姐,等一下!”
“姐姐!”她站定,捧着资料夹,脸颊泛红,语气一口气说完:“刚刚真的、真的很谢谢你!我……我后来想了很多,要不是你那句话,我可能今天真的要被我学姐摆一了!”
“我也不知。”温惊澜咧着嘴笑得傻乎乎,“
时间一晃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日光悄悄斜了下来,水缸里的光影从银白转成了柔金,整个展区安静得只剩下回音。
她说完,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像鼓起勇气一样伸出手:“我叫肖陶梓,大家都叫我桃子!我……能不能请你吃个晚饭?”
韶水音没纠正,只是笑了笑,朝她摆了摆手,转走向落地玻璃门前,那一抹夕阳正透过水族馆大门,把她的背影剪得细长。
她说着,转回到小叶
边。
那粉色带点白,又不像草莓牛
那么实,又有点偏樱桃果冻的透明感,表面浮着几
泡
了的樱花花
,看起来像是哪个少女心实验室新研制出来的“魔法
”。
“哦――”韶水音语调一扬,嘴角挂着笑,像真恍然大悟似的,“原来你是担心搭档太辛苦,所以主动揽下上镜的分啊?那确实
贴心的。”
而眼镜女孩的神色已经变了――先是迷茫,然后是愤怒,再然后是泛起一丝细碎的感激和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