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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情迷1942(二战德国) > 道歉

道歉

        现在这双弹钢琴的手添了割痕。

        “要一整个。”他敲了敲玻璃。

得快出了腔。

        直到这位德意志裔老人看清对方的党卫军上校军服,才把“年轻人,您该不会是迷路了吧?”给憋了回去。

        “那是女朋友?这年能在巴黎找到懂黑森林的姑娘可......”店员递过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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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店员打包时,忍不住与这个和甜品店格格不入的客人寒暄起来,毕竟他还是这家小店今天的第一个客人,看起来又如此英俊有派

        他在为什么歉?是昨晚他的失控,还是...一年前?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她知,这个骄傲的男人宁可挨十发子弹也不肯向谁服

        军官掀起眼。“不是女儿。”

        克莱恩在他三十二年的人生里,几乎没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所能回忆起的上一次,还是在七岁那年。那回,他偷用父亲的手枪打死了窗外的知更鸟,被带抽得后背开肉绽时,才从牙里挤出一句歉。

        可他现在醉了,俞琬怔怔望着他。他平日里抿着的薄此刻微张着,竟有几分罕见的脆弱。

        巴黎的初春还裹着寒意,克莱恩已经走了不知几个街区。香榭丽舍大两侧的甜品店尽卖的是卡龙和可丽饼,直到拐进一个小广场后巷才看见一张德文的烘焙坊招牌。

        他们现在算什么关系?逃亡者与收留人?狭路相逢的旧情人?还是……

        军官接钱的手顿了顿。

        前是收了力的推拒,他知,她现在有些怕他。

        醉是假的,但疼是真的。

        那是在一个小时前。

        门铃惊醒了正打着瞌睡的老店员,对方抬时眉都要惊到了发里了:上帝啊,巴黎居然还有人专门来这个犄角旮旯找德国糕?

        “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应了声。

        克莱恩松了力,歪倒在她旁。

        他拇指抚过她小手上的伤口,那该是她攥碎镜子时留下的――他的小玫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学会了用尖刺来保护自己。

        她的手正抵在他左弹痕上,那是去年在东线他离心脏最近的伤,当时失血过多产生幻觉,眼前全是在阁楼里,她穿着白裙子弹钢琴的模样。

        直到男人翻过去,女孩才看到茶几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色糕盒。女孩实在是饿得狠了,胃灼烧得痛,也很晕。看他不发一言,只闭着眼斜靠在沙发上,俞琬等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偷偷打开了纸盒,是个黑森林糕。

        店员笑出满脸皱纹来:“啊哈!”      看年纪倒确实不像是有女儿的人,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脖颈上的咬痕,在苍白肤上可是格外扎眼。

        她最喜欢的黑森林糕。

        男人带进来一室的寒气,湖蓝色眼睛扫过展示柜里的黑森林糕――巧克力碎屑有些蔫了,但油上的酒渍樱桃看着还算新鲜。

        再之后,即使又犯错被揍个半死,他也再没低过,谁让他就是“冯克莱恩家族史上最犟的混账。”

        这是歉吗?俞琬僵住了。

        装醉这招简直蠢透了,克莱恩心里暗骂。可当他站在糕店橱窗前,看见玻璃倒影里自己僵的表情,突然就不知该怎么正常地走进那间屋子。

        “疼吗?”一个词在尖转了三圈,却还是没绕出来。

        “对不起…”他抓起她的小手,混嘟囔一句。

        “是买给女儿的吧?”他壮着胆子搭话,“我们新出的草莓慕斯更受小孩子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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