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琬醒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她闻到被子里有一熟悉味。自从离开华沙，她夜里总会些可怕的梦，有吐着信子的毒蛇还有追着啄自己的秃鹫，可昨天，她又梦到了自己躺在了那棵雪松底下，在树荫下温又安心。

        到中午男人就回来了，给女孩带来了从餐厅打包的苹果馅饼。他来去匆匆，临走前语气严肃地告诉她，她杀的那个人似乎对日本军很重要，酒店会暂时封闭除军方外的人员出入，为期五天，“敢乱跑――”后半句威胁消失甩过来的纸袋里。

        作为回报，女孩默默承担了他的所有内务，她又找到了熨斗，把衣柜里有些皱的礼服、衬衫和坦克夹克全都了一遍。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克莱恩总是很忙。天一亮就离开，傍晚带着各色东西回来，她就像小动物一样乖乖地接受着男人的定期食物投喂―从法式馅饼到五颜六色的卡龙，都是她爱吃的甜食。

        洗完要的时候，克莱恩才看到了挂架上唯一一条浴巾，显然已经被她用过了――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浴巾微微，还带着沐浴和淡淡的玫瑰香气，现在这个情况，不方便叫服务员来换新的，他便将就着拿她用过的了。

        结果着着，克莱恩又不得不再淋了冷水澡。

        他的勋章很多，有些旧的已经蒙了灰，还有几个她没见过的―独立击毁坦克臂章、银质负伤奖章、橡叶双剑骑士十字勋章，她都一一拿布干净。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似乎也是并不适合睡一张床的。可这个高长的男人在沙发上却越躺越神，那空间太小，翻个都困难。

        许是女孩的瞌睡传染了他，许是今天为了装醉确实也喝了不少酒，这位力充沛的年轻军人也难得有些困倦起来。

才穿着衣服裹着宽大的浴袍，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们一天到晚都说不了两句话，可睡觉的时候却心照不宣躺去了一起。

        巴黎春夜的凉风从窗钻进来，她弱，冻着了随便又得发烧。男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把睡熟的女孩抱起放到床上，掖好被子后又把窗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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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从那个大纸袋里找到了三条裙子、三条文和三条内，还有一件睡衣，都是加小号。

        不过倒也算不上完全沉默。

        他昨夜是抱着自己睡的吗？她心里颤了一下。

        他索便还是回到床上，隔着浴袍揽着那小小的，闻着玫瑰香进入梦乡。

        他去洗漱，才发现浴缸里水早已放好，温度刚刚合适。明明是客房，男人这时却找到一种回到他们在华沙的家的感觉。

        她的睡相一直很好，呼均匀而安静，又黑又的睫像小刷子一样垂下来，翘的小鼻显得整个人致又乖顺。小小子都埋在浴袍里，只出个，蜷成一团，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