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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是不是

疯了是不是

        她把棕色小瓶递给她,“这是新pei的,睡前喝一勺。”

        她的关心是真的。

        看着利达离开的背影,一丝复杂仍缠绕着她,消息是好的,危险暂时解除。

        但她还是有些好奇,那个男人是谁呢?是某个意大利侨民里的tou面人物?是克莱恩这样的人….或者…真是那群狼一样的人?

        她无从知晓。

        俞琬只希望他至少是个能提供真正庇护的人,而不是将女人拖入深渊的魔鬼,和君舍一样。

        女孩站在消毒柜前,机械地ca拭着手术刀,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丽兹那间套房,同样锋利的镜子,割开hou咙时诡异的hua顺感,和瞬间pen涌在自己手上和脸上的温热……她猛地闭了闭眼。

        简直就和zuo梦一样。

        ――――――

        诊室的灯光很柔和,像一层薄纱覆在约阿希姆的手臂上。俞琬低着tou,镊子尖端轻轻拨开伤口的边缘,酒jing1棉chu2碰pi肤的瞬间,他的肌肉微微绷紧,但她没有抬tou。

        斜向切口的表层伤,手臂内侧,起始端深,末端浅。

        她的指尖顿了一下。

        这个角度……太熟悉了。

        柏林的冬天,战地医院里永远弥漫着血腥和消毒水混合的味dao。年轻士兵躺在病床上,眼神空dong地望着天花板,他们中的许多人伤口都是这样的:从下往上的斜切,起始深,尾端浅,像是刀锋在最后一刻犹豫了。

        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不上前线

        教授曾冷着脸说:“别拆穿他们,这些孩子宁愿疼,也不想死。”

        而现在,约阿希姆的伤口,和那些士兵的如出一辙。

        “怎么伤的?”声音干涩涩的。

        “拆信刀。”娃娃脸出人意料地坦诚,然后笑了,“好吧,其实是被训练场的铁丝网刮到的,但说是拆信刀更浪漫,不是吗?”

        俞琬的呼xi变得有些困难了,她垂下眼睛,镊子悬在半空,一时间不知dao该继续还是放下。他总是这样,让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玩笑话。

        “怎么了?”他的声音从touding传来,带着一贯的轻快,仿佛这真的只是一dao普通训练伤。阳光透过窗hu在他浅金色睫mao上tiao跃,灰蓝到几乎透明的眼睛里盛满了笑,却掩不住眼底那一丝的闪烁。

        俞琬摇摇tou,强迫自己低tou继续手上的动作,feng合针每次穿破pi肤的瞬间,心里就会扯一下,“……疼吗?”她的声音很轻。

        他不应该这样。

        “看到你就不疼了。”娃娃脸笑着说,可那笑,怎么看怎么让人难受。

        女孩没再说话,只是一针一线,像是在修补某种她无法言说的负罪感,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几乎要灼伤她。

        她想起过去这两个星期,他总是不经意地出现在诊所,有时是“旧伤复发”,有时是“疲劳过度”,甚至有一次,他带着轻微的食物过min坐在诊室里,明明嘴都zhong了,还笑嘻嘻的:“我可能对没文的空气过min”。

        “文医生,救命啊。”她想起娃娃脸方才进来时候的开场白。

        浅金发被风chui得有些乱,手臂上缠着的纱布渗出一小片红,左手还提着一盒蝴蝶酥。

        “亲戚在上海zuo总领事,这次回来探亲,”他晃了晃盒子,“想起你最爱吃礼查饭店的这个。顺便...需要你帮忙看看这个,自己包扎不好。”

        她不傻,都到现在了,她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她不能回应他,也不能接受他的礼物了。

        她爱克莱恩。而约阿希姆,是她珍视的好朋友,是那个在她刚来巴黎每天无所事事,开始在怀疑自己决定的时候,第一个鼓励她的人,是那个来巴黎之后,第一个和她说家乡话的人。

        可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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