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不但面上丝毫看不出什么，还把腰弯得更低了些。

        最后，在男人的一再坚持下，她还试了一枚钻戒。

        女孩顺从地转，他为她上耳坠，“今晚就着它们去看歌剧。”

        经理轻拍手掌，助手们立刻捧出数个天鹅绒托盘，他按照女士的年龄、肤色和气质，很快判断出女孩适合冷色调。

        这已经是这个月他给她买的第三枚戒指了，每次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她手指总比标准尺寸小一圈，所以当经理悄无声息地也给她丈量了另一只手指时，沉浸在甜品滋味里的她还没反应过来。

不得不承认，巴黎更符合他的口味。

        经理赶紧用金属丝制作了戒指圈，帮女士试尺寸。

        “耳坠取材于波旁・帕尔冠冕，全巴黎仅此一件。”经理适时着音。

        克莱恩显然被镜子里上项链的女孩取悦了，又从托盘挑了对与之搭的的大鹭羽耳坠。

        “这是致敬约瑟芬皇后冠冕的设计，”经理心下一喜，恰到好的恭维。“而蓝色最衬女士白皙的肤色。”

        *想到最适合赫琬的珠宝是Harry      Winston（HW，H&W），但那时候这个品牌还没出现并且是美国的，Chaumet背后的故事寓意不太好，所以挑了Carti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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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装革履的经理似是在门口等候多时，一见到他们，就用德语把他们请进了贵宾包房。

        又直到多年后某个飘雪的冬夜，炉火光映照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时，他和她提起来，她才恍然记起她曾错过的那一幕来。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意外。当那枚真正属于无名指的戒指最终送出时，既不是在光溢彩的巴黎，也不是在柏林的家族庄园，而是在一个他们谁都没想到的平凡时刻――就像巴黎的雨，总是不期而至。

        男人端详了片刻，“有些大了。”

        “转过来。”

        “尊敬的阁下，您终于来了。”

        他十分专业，虽心里惊异这英俊纳粹军官的女人竟是东方人，但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德国人打过来之前，他还接待过好几次桑尔伯爵的“黑珍珠”情妇呢。

        “主钻重五克拉，周围的十二颗蓝宝石产自缅甸，它的设计灵感来自巴黎的夜空...”此时，经理已然开始估摸着这纳粹上校的收入来源来，军饷？贪污？还是遗产？

        他们走进的那家店铺，与华沙那家截然不同，空气里是法国香氛，墙上装饰着猎豹图案，这家屹立了三百年的老店曾经只为法国皇室服务，如今却不得不向占领军低下高贵的。

        克莱恩执起女孩的手，蓝宝石的微光与他的湖蓝眼睛交相辉映，她习惯地把戒指在中指上，这象征着，热恋中。

        “可你知的，我是医生，在病人面前不能这些。”

        俞琬的注意力全在果冻上，可克莱恩的注意力全在她的手指上，这个习惯掌控一切的日耳曼军官正为未来某个事情筹划着。

        这时一位店员为她端上了从乔治五世酒店特供的香槟果冻，女孩很喜欢它带酒香的味。

        “可你也是我的女人，我喜欢你这些。”克莱恩停下脚步来，是带点强势的语气。“给我看。”

        克莱恩从一堆闪得耀眼的珠宝里，给女孩挑了一条V形项链，海蓝宝如星辰点缀其间，主石则是一枚拟态白鹭羽的水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