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伊莉丝给莱纳斯的纸条,想到她对那男孩无微不至的照拂……一种混杂着嫉妒与失落的情绪翻涌而上,令他口不择言:
“就算你想那堵‘墙’,也难防群敌环伺、前赴后继。她这
子,
留情,招惹是非,你这‘攻防战’,注定打得疲惫不堪、永无宁日。”
“那总比……”
卡斯帕扯出一个极淡、却极嘲讽意味的弧度,“无‘战’可打的好。”他话锋一转,目光如刀锋般刮过索维里斯,“人人都
‘医者仁心’,依我看,不尽然。还望阁下‘公私分明’,莫要既把自己划入那‘人情债’的范畴,抱着无谓的念想,又像那天一样……”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见、死、不、救。”
“你休要血口人!”
索维里斯脸色骤变,厉声反驳,“若非那隶心口被一箭
穿,回天乏术,他未必不能像屋里那个一样,尚存一线生机!”
“箭伤?!”卡斯帕锐利的目光如电向索维里斯,“你是说……”
看他如此反应,索维里斯心中瞬间了然,有人拿此事大文章,而卡斯帕显然因此蒙受了不小的冤屈与牵连。
自己无意间的一句话,竟阴差阳错地……帮了他?
一丝荒谬感涌上心。
“看来你这堵‘墙’,也没想象中那么牢固。”索维里斯冷嗤一声,不再多言,转推开殿门,“不过就像你说的,作为医者,我自会‘公私分明’。”他侧过
,留下最后一句,“至于多余的……恕我无可奉告。”
――
“我想求见莫甘娜夫人,劳烦通传!”一路狂奔而来的伊莉丝气息未定,对着寝殿门前如铁塔般的守卫急声。
“请进。”
守卫的声音毫无波澜,抬手在厚重的殿门上规律地敲了三下,“夫人早有吩咐,若您来,无需通禀,直接入内即可。”
殿门无声开启,侍女侧,
了个“请”的手势,将伊莉丝引入灯火通明的内殿。
殿内弥漫着烈呛人的烟草气息。莫甘娜端坐于堆积如山的信件与卷宗之后,
上仍是白日那
繁复的礼服,未曾卸下。
她眉紧锁,指间夹着一杆长长的乌木烟枪,正就着烛光,审阅一份封
上印着紧急火漆印记的快报。烟雾缭绕,模糊了她脸上深刻的纹路。
“坐。”莫甘娜也未抬,只从烟雾中淡淡吐出一个字。
侍女梅丽搬来一个绣墩。伊莉丝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想向您借曼陀罗花。”她开门见山。
“理由?”
老妇人了一口烟,视线仍胶在文字上,信件又翻过一页。
“救人,”伊莉丝斩钉截铁,“十万火急。”
“有借有还,方为‘借’。”
莫甘娜缓缓吐出长长的白色烟龙,烟雾盘旋上升,“自踏入梅尔基亚,你一饮一食,一针一线,所依仗的,不过是血脉里那点稀薄的梅利安涅之血。告诉我,”她终于抬起眼,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烟雾,直刺伊莉丝,“你打算……用什么来还?”
伊莉丝被这直白而沉重的诘问钉在原地。
她有什么?拿什么还?
大脑疯狂运转,裙裾被无意识攥紧。
目光仓促扫过四,最终定格在墙上那幅巨大的疆域地图上――梅尔基亚与沃尔坎接壤的边境
,一座名为“阿尔德瑞亚”的要
小城,被醒目的朱砂重重圈出。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之前隐约听闻的内阁争吵,正是为如何啃下这块骨
而焦
烂额……
“我有办法拿下阿尔德瑞亚!”